她,凭着昨晚脑中的印象,很快独自找着了刘十七住的地方。
她站在大宅门前,把门环拍得叮当作响。
里头很快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大清早的,这是谁呀?催命啊!”
她刚一开门,刘戎便二话不说,闯了进去。
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熏了香。
刘戎掀开珠帘,看见刘十七时,她正端坐在梳妆镜前,偏头戴耳环。
“哎,你……”那婆子没追上刘戎,跟进来看见刘十七,又瞬时放缓了语气,“小姐……”
刘十七从铜镜内看到刘戎的倒影,好像并不吃惊,反而很淡定地对那婆子道:“你先出去吧,这儿没你事了。没我的吩咐,别让人进来。”
“可是……”婆子瞥了眼刘戎,没好说什么,应了声,“是。”很快退出去了。
她刚一走,刘戎立即走到刘十七面前,‘啪’地一声,将手中4a纸大小的礼盒甩在刘十七的梳妆台上。
盖子被震开了,露出里面崭新的丝质纯白肚兜。
刘戎恼羞成怒,“你这是几个意思?干脆现在一次性把话讲完!我没工夫陪你玩花样,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刘十七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刘戎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又对她蹬鼻子上脸,就连史隘乾都曾一度畏惧刘戎的气场,偏偏到了她这儿,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不起作用。
她不急不恼地坐在凳上,白色的珍珠耳环在耳垂下晃动,“怎么?这样式,妹妹不喜欢?我以为你这趟来家,东西大抵都丢了,定是没有这些体己的衣物可换洗,所以才让丫鬟给你送去的。”
刘戎受不了她《红楼梦》似的讲话方式,明明文绉绉的,语气又斯文,却句句话绵里藏针,听得直想揍人!
于是刘戎嘴角一抽,仗着身高,睥睨她道:“敢说实话么?老娘最烦人跟我玩虚的!”
刘十七与她对视片刻,竟“噗嗤”一下,以袖捂唇,笑出声来,“你这妹妹好生性急,还真有点像爹。”
刘戎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正想发飙,刘十七又及时开口,“你想听实话,只不过是因为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罢了。你无非就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是女的吧?”
刘戎一口怒气憋在胸腔,犹如火山几欲喷发,闻言,硬生生又给忍了回去,“谁告诉你的?”
刘十七眼含笑意,“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
刘戎不解,眉头深深颦起。
刘十七道:“几位兄长和父王都是男人,自然不会如此细心。可惜你百密一疏,还是让我给看出来了。”
刘戎下意识低头,朝自己胸口瞟去,耳边却传来刘十七的轻笑,“不是那儿。我就知道,依你的性子,我若不告诉你,往后定会以此穿帮。”
刘十七说着,朝刘戎伸来一指。尖尖的指甲,轻触刘戎领口处的细嫩皮肤。
“你没有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