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刚洗完澡,才爬上床,正准备睡觉。谢瑜一来,她立即被窝一卷,蒙头就倒。
谢瑜也是一脸被人欠钱的表情。
倒是看得史隘乾歪了脑袋,搞不懂怎么回事。
就这样过了一旬,谢瑜日日都来,刘戎夜夜不睡,白天不醒。两人竟再没说过一句话。
苟胜是个命大的,身体底子也好,除了头三天高热不退,又失血过多,凶险了几日,之后天天吃了睡,睡醒吃。鞭子抽的,看起来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及筋骨,一旬之后,他就可以下床了,但依旧不能随便走动,顶多躺久了,在院子里活动活动。
他能动弹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出乎所有人地意料。
那晚刘戎照例守夜,坐在苟胜床前的鞋塌上‘钓鱼’,结果发现床上有动静,立马醒了,抬头一看,苟胜自己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想要下床。
刘戎立刻站起身,想去扶他,“你是不是要解手?你等会儿,我叫他起来。”说着,就要离开苟胜,去叫史隘乾起床。
哪知她才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
刘戎以为苟胜没有力气,摔倒在地,赶紧回头去搀,却见苟胜整个人伏在地上,这么粗壮个汉子,竟哭得像个婴儿。
刘戎不敢太用力碰他,因为他浑身上下都包着纱布,处处渗着血,竟没一处可扶,想用手勾住他的腋窝,将他抱起来,刘戎却也没有那个力气,于是只好也蹲跪下地,轻声安慰他道:
“狗剩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又大声朝榻上喊道,“老死,你快起来,狗剩摔了!我扶不动他!”
史隘乾听到动静,也揉揉眼,坐起身来,看见二人都跪在地上,赶紧找鞋子下床。
怎知苟胜忽然抬高头颅,声泪俱下地对刘戎说:
“主公……救命之恩,洒家今生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洒家这条命,就是主公的!”说着,就朝刘戎蹲跪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我还以为你要说啥呢?这种废话你能起来再说不?地上凉,你还没好,当心留下病根。快起来!”
刘戎根本制不住他,在他磕第二个头的时候,自己由于不想让他这样,想使力将他扶起,结果反而被带跑了,差点没被他掀翻在地,最后只好也对着他跪下去。
苟胜磕一个头,她也对着拜一下菩萨。
“主公,洒家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认一个死理——那就是主公叫我干啥我就干啥!绝无二话!”
“好好好,你先起来再说。”
“洒家对天起誓,今后主公让洒家往东,洒家绝不向西!你叫洒家摸狗,洒家绝不偷鸡!”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快起来吧。”
“主公先起来,洒家再起。”
“一起一起……”
他俩趴在地上,像练蛤蟆功似的,对着跪,跪了拜,一个磕头声声,一个五体投地,倒是看得坐在榻沿的史隘乾一乐,摸着胡须,笑出声来。
“你俩这拜天地呢?”
刘戎伏在地上的身子骨一僵。
史隘乾带笑的嗓音从头顶处传来,“嘿,我发现狗剩也是个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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