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底还长有长长的水草,很容易纠缠住人的手脚。即使是会水之人,稍不留神,也很可能因此丧失性命。
刘戎心里也没有底,只能凭感觉在水底到处摸索。
忽然间,她摸着一块布一样的东西!
她赶紧牢牢抓住了,游过去一看,还真是谢瑜!
手中之物,是他平日最喜爱穿着的长衫广袖。
而他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刘戎用唇度了一口气给他,又绕到他身后,单手圈住他的腋下,将他当胸抱着,另一手划水,拼了全力向上游。
到了水面之上,她立即先用手,把谢瑜的下巴托出水面,这才往岸边划来。
刘戎毕竟是个女人,游泳本身就很耗费体力,她还要救一个晕过去的大男人,对方身高估计有一米八几,体重可想而知,就算水中有浮力可借,但光是托抱着他,划水的手脚也不好施展开来。
好几次,刘戎要不是全凭一股毅力在硬撑着,几乎都游不回湖岸。
谢瑜已经晕过去了,是生是死还不晓得。
刘戎好容易才到达岸边,郭搏雄立即先将谢瑜给拉了上去,平放在草地上。
刘戎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双臂发抖地趴在岸边,若不是有史隘乾和苟胜使力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刘戎根本没有力气爬上岸。
她才刚一离开水,就瞧见郭搏雄把耳朵放在谢瑜的胸膛上听了听,又起手放在他鼻孔下探了探。
史隘乾看着谢瑜苍白如水鬼般的脸,已吓得出声询问:“怎么样?”
郭搏雄面色难看地下结论道:“没气了。”
刘戎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用一只手托平谢瑜的后颈,让他气管顺畅,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鼻翼,之后,她便在周围三个大男人无比震惊地目光中,深吸一口气,嘴对嘴再一次亲在了谢瑜的唇上。
史隘乾第一个怪叫起来,“主公!你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太恶心了!”
苟胜立即呛他,“你闭嘴!主公做事,定有他的道理,你别吵吵!”
史隘乾闻言,叽喳鬼叫地跟他对骂起来,听在刘戎耳朵里,吵得要死,却没功夫理会他们。
她一次次对谢瑜做着人工呼吸,又双手叠加,在他胸腔与胃部之上,来回按压,不停地做着心肺复苏,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醒过来……你能行的……别让我瞧不起你……”
她头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打落在谢瑜的脸上,但他依然了无生气,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戎已经分不清浑身湿透的身上,究竟是汗是水,她只是麻木地,不断重复着急救的动作。
一向沉默寡言的郭搏雄,这会儿却意外地话多。他情绪很激动地指责刘戎,“你根本不了解他!文人最重视的,就是气节和名誉!你用那种方式救他,你以为这样的结果,是他希望的吗?他根本就是不想活了,才会选择跳进去!因为你让他觉得,如果自己还活着,都是在苟且偷生!是你害死了他!”
“你给我闭嘴!!”刘戎终于受不了地抬起头颅,双目通红地瞪向面前的郭搏雄,样子很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