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戎也朝他鼻孔出气,全身活动开了,拿过弓箭,心想:操!老娘被庄贤的秤砣虐得也够有一段时日了,今日就让我来检验检验,这厮的法子到底灵不灵……
刘戎眯眼瞧了一会儿远处的靶心,像是在对焦,完了小心翼翼地将箭头放置在弓的箭台之上,然后慢慢拉满弓弦至嘴唇。
收……放!
随着“嗖”地一声啸响,刘戎激动地上前一步,越过地上的划线,想看清楚一点,这支箭的落点。
结果她欣喜地发现,箭羽顺利飞过了以往自己射到的最远距离,眼看就要碰到箭靶的时候,却在最后一刻,失去了力道。箭头仅差一寸,就要挨到箭靶的稻草,却在须臾之间失去平衡,飞离高度,最终插在了箭靶支脚前方的地面上。
“哎呀!”
刘戎忍不住在原地捶胸顿足,手中的弓也随之大幅度地上下晃动,耳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嘲笑,听语气,像是极度不屑。
“哼,也不过如此嘛……我这段时日,天天见你在这儿练,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原来只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罢了!”
他说完之后,立马又射一箭。
刘戎看到飞出去的箭羽,笔直地插入了刘戎一直怎么射,都碰不到的靶心。
好胜心驱使她暗地里握紧拳头,咬紧嘴唇,很是妒忌。
可他身后之人显然还觉不够,态度傲慢地又补充一句。
而他这句不经意的话,却猛然让刘戎意识到一个极其重要。却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
刘戎听闻之后,两只眼睛瞪得堪比铜铃大,直直望向地面,像是瞬间怔了神。她的表情,从震惊不已,到勃然大怒,继而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少年的那句话。说的是:“这么近的距离。是个男人都可以射到,除非你是太监!”
也就是这句话,让刘戎终于明白。不是自己不够努力,也不是自己的技术不够精湛,而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这个距离,是男女身体差异的体现。是男女力量悬殊的对比,那短短的些许距离。对刘戎来说,却是一条阻隔牛郎织女的浩瀚银河!
自己哪怕就是练上一辈子,也不可能射中箭靶!
仅仅因为……她不是男人。
意识到这个自己一直忽略的严重问题时,刘戎顿时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回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瞪视着面前的少年。
“你丫谁啊?!跑这儿来撒野?你娘没教你‘家教’两个字怎么写吗?”
她这句话明显激怒了对方。
少年闻言,毫不怜惜地一家伙丢开手中昂贵的张弓。大步上前,就猛地一把推在刘戎的胸膛上。
刘戎虽然长得比一般女人略高。但终究是个姑娘,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用力地推搡,根本站不住脚,瞬间被他推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手肘上的袖子,由于缓冲身体的重量,甚至擦破了布料。
刘戎被他推得脑袋里一阵震荡,还没分清东西南北,领口又忽然被人擒住了。
那少年双腿跨在刘戎身体两侧,踩住她的两只手背,蹲在她身上,揪起她的领口,将她从地面上提起来,瞪视刘戎因为呼吸不畅,而逐渐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你给我记住!老子是长沙江英杰!刘十七的表哥!你个死断袖……居然敢打我表妹!她那如花似玉的小脸也是你一个太监能碰的?我呸!”说着,还朝刘戎脸上吐了一口黏腻的痰,然后重重甩开刘戎的衣领,缓缓站起来,蔑视地上的刘戎,就像看着一堆令人生厌的垃圾。
刘戎被他踩着双手,痛就不讲了,关键是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羞辱完自己,终于肯挪步离开。他刚一转身,刘戎就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掏出手绢抹了把脸上的痰和口水,然后随手拾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包裹在其中,就朝那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我呸!就那阴险娘们,我没把她打成残废都是客气的!”
手绢砸到江英杰的瞬间,石子从里面掉出来了,滚落到他脚边的地面上,让他清楚瞧见了。与此同时,手绢也落在了他*的肩头上,连同他刚才吐的污物一起,搭在上面,黏腻恶心。
江英杰挥下肩头的手绢,却甩不掉手上自己吐的东西。愤怒让他凶神恶煞地扭转头颅,额角和脖颈的皮肤下暴露出数条青筋,看上去无比狰狞。
他眼神暴怒地看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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