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已经容不得人慢慢思考和权衡利弊。
刘戎一咬牙,上前撕扯掉苟胜一只破了的袖子布料,攥在手心对他讲:“你一定要跟上来!我会在前面的岔路口给你留记号的!”
苟胜回眸爽朗一笑,“好咧!主公放心!”
谢瑜也在同时牵起刘戎的手,跟着前面开路的史隘乾一道,朝前方的道路上跑去。
眼看建宁军的这波人已经被苟胜和剩余的士兵杀得七七八八,但后续又来了更多的兵。
苟胜鹰眼圆睁,对周围还能走动的士兵道:“格老子的,这群贼厮,源源不断,杀都杀不完啊!干脆咱们也做一回英雄,引他们去另一条道,好让前面的人跑得远些!”
一开始,并无人响应。
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苟胜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让人不得不服。
就连敌方的将领,也都纷纷败下阵来,捂着头破血流的面容,对程思城诉苦,“以前没听讲过成都有如此猛将啊?他哪来的?”
苟胜手握百斤三叉戟,如横扫千军的门神,屹立在路口中央,光朝敌军大喝一声,有个心脏不好的文官,顿时一翻白眼,厥过去了。
打到最后,很多人心里其实明白,自己此番是活不下来了,如果刚才跑得快,恐怕还有活命的机会,但如今是来不及了。
于是他们倒愿意听从苟胜的指挥了,毕竟苟胜很强,跟他在一起,起码可以活久一点。
苟胜道:“留下来的,都是条汉子!各位好汉。谁愿与我同去?”
“我!”
“我也去!”
“还有我!”
于是苟胜领着这些还能走路的残兵,边打边退,再次将敌军往错误的岔路口引去。
当刘戎来到第三个分岔口时,一眼就瞧见了庄贤和江英杰。他俩身边还围着五六个毫发未伤的士兵,像个观光考察团,哪有一点来打仗的样子?
刘戎的怒火瞬间满溢了胸腔。
她不顾谢瑜和史隘乾的劝阻,快步冲上前去。
庄贤和江英杰看到来人。纷纷站了起来。
刘戎此时已经跑至庄贤面前。将他猛地一推。
“你这个垃圾!!”
“你有病啊?!”
庄贤站定之后,阴沉着脸,朝刘戎逼近。走到一半,被嬉皮笑脸的史隘乾挡在中间,打圆场道:“一人都少说一句。天气热,大家火气都挺大。”
庄贤指着刘戎。低头对史隘乾说:“看好你家主公,是条疯狗。就别成天放出来乱咬人!”
史隘乾腆着脸笑,“你也少说几句,老朽觉得你嘴巴也挺欠抽的……”
“你说什么?!”庄贤闻言,瞪着他。眼神极不友好。
史隘乾是个怕事儿的,见状赶紧往退后,双手挡在身前。满脸笑嘻嘻的。
庄贤又看向对面,只见刘戎一副要把他吃下去的模样。
庄贤看了一眼陆陆续续跟来的人。发现活着的人,只剩下不到一百,且好多人都已经满身是伤,要互相搀扶着,才能勉强前进。
忽然间,他就笑了。
“哦……你那个叫苟胜的奴隶,怎么没有跟来?”
刘戎眉心瞬间一跳,瞪着他的双眼,几欲要滴出血来。
庄贤见状,像是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哼,你之前说我的时候,讲得多高尚啊……好像你是圣贤,我是阴险小人,结果临到头来,你还不是让自己的下人,为你断后!”
刘戎没听完已经暴怒不已,不顾谢瑜一直拉扯着她,挣扎着要往前冲。
她指着庄贤道:“你丢下我们所有人,跑来这里,现在还有脸说风凉话?!”
“我们是来做事的!”
庄贤经过昨天,像是彻底恨上了刘戎,对她一点客气都不讲了。
两人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江英杰也道:“你跟他废什么话啊?”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记啸响。
一支箭羽顷刻刺穿了江英杰旁边一个士兵的喉咙。
那个兵眼睛还圆睁着站在原地,嘴巴已经开始狂吐鲜血。
还能动的人,全都跟随本能行动起来,或蹲或躲,藏匿在怪石或假山之后。
慌乱间,他们几个人居然躲到了一起。
庄贤和江英杰,与刘戎他们三人就仅隔着一条石缝,还在彼此对骂。
庄贤道:“你们要死就死远点,还把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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