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远不如心内科和神经外科这些科室。毕竟做一个心脏搭桥或者开颅手术,给医院的创造的收入多得多。当然,这是医院内部比较,如果单拿去外面比较,还是能排得上名的。
过完十五,岑矜去了延济医院的主院区参加复试。
面试官倒也没问什么,考完几个专业问题,随口问了一句,“我看你是a市人,大学本科也是在a大读的,为什么考研去b大?据我所知a大在泌尿外科方面可也是有院士的,一点不比b大差。”
“外面世界那么大,总要出去看看。”岑矜简洁地答道。
可她心底清楚原因不是这样的。
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呆在a大就是她的噩梦。哪哪都是褚再清的身影,无论她走去哪个地方,都能忆起褚再清,他和她在这吃过饭;在这背过书;在这棵树下,他吻了她。
他吻她的那个傍晚的夕阳她似乎都还记得住。
逃离,成了她唯一能选择的。
“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很好。”面试官点了点头,又拿着岑矜的简历看了一会,“我们医院目前很注重发展我们的新院区——以星院区,基本是老教授和青年中坚力量混合着派往那边。招你进来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研究生时是学的中西医结合方向,这在泌尿外科还是不多的,有几个我们也都是留在了主院区,如果你进来,我们会安排你到以星院区那边,能接受吗?”
岑矜有一点慌乱,“早前招聘上也没标注出在哪个院区上班,如果不是招主院区是不是应该标明呢?”
“这个你不用这么介意,以星院区和主院区绝对是一体化的,不是说下级单位。举个例子,我们的门诊专家都是一个星期几天在主院,几天在以星的。再者说,肿瘤科的病人做放疗都是回的主院区。”
岑矜斟酌了一下早前商量好的工资待遇,而且以星院区离家更近,除了那个褚再清,她挑不出任何毛病了,
“好,我能接受。”
面试官面上一松,“那就下周一过来上班。”
岑矜从医院回家,要转了好几趟地铁,来的时候估计太兴奋,倒不感觉累。此时面试完回去,全身的神经都松懈下来了,顿时就感觉到身体虚了。地铁上一如既往地拥挤,岑矜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屁股还没坐热,面前就站了个大妈,神采奕奕的,但就是可劲地瞅着她,那意思岑矜不能不明白。
“大妈,您坐这。”岑矜强颜欢笑。
“谢谢姑娘。”大妈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座。
岑矜移了个位置,细微地挤动,终于抱住了车厢门那里的一根柱子。听着一站又一站地报名,岑矜忍不住去瞪了一眼刚刚的那个大妈。
大部分时候人做事都不是由心地,不过是有个无形的东西在后面追,在怒吼,很想反抗,可又知道斗不赢。大概这就是现实。
收回目光,岑矜才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振动,掏出来一看,已经是第二次了。电话是乔蹊打来的。望了眼车厢里的提示,下一站就要下车了,岑矜没接。
等到走出地铁站,岑矜才给乔蹊拨过去。那头似乎有些激动,“我听虹姨说你来延济面试了?”
岑矜嗯了一声,“过了。”
之前李毓虹听说她要去延济面试,就说要给乔蹊打电话,看能不能帮点忙,估摸看着岑矜没打,这会挨不住,自己打了。
“那就好。在主院区还是以星?”
“以星。”
听完岑矜的回答,乔蹊笑出声那种笑了两声。乔蹊其实比岑矜大两三岁,可他总给岑矜的感觉就是一个爽朗阳光的大男孩,就像现在。
“还是那句话,有事找我。”乔蹊大方地说。
岑矜在电话这头应得声有些飘,因为这个地铁出口,她印象深刻到终身难忘。
褚再清第一次送她回家,就送到了这里。那天,她还担心谈恋爱的事会被岑靖波骂,勒令褚再清送到这就行了。褚再清答应了,但岑矜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
“下回,下回一直送到家门口。”
“下回送到校门口。”褚再清哼一声。
岑矜双手突然掐住褚再清的脖子,“你说,下回送不送到家门口?不送今天让你离不开这。”
“送。送到家就更舍不得了。”褚再清哑着声说。
岑矜的手松开了,却没离开。褚再清抓住握在手里,揉了揉,“端午节假很短,回去罢。”
岑矜孤身站在出口,久久地迈不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