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血迹混杂在一起,她终于晕了过去。
他从几乎烂透的良知中拨拉一丝怜惜,撑着疲倦的身体下床,偷偷地从厨房中提来一壶半温的水,轻轻给她擦拭。
可是擦拭到一半,他又开始忍不住,俯下身,细密地亲吻她受伤的地方。
迷恋到近乎变态。
事后,他抱着她小睡片刻,毕竟不敢睡实,在天亮之前离去。
他并非不知自己闯了大祸,可是因为得偿所愿,心中没有一丝后悔,加之知道她必不会把这样的事张扬出去,所以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感。
那时,他心中想的是,去哪里讨一盒香喷喷的药膏,让她的伤早点痊愈。
一定要香喷喷的才行,因为,她是那么喜欢香。
对此,作为旁观倾听的夏芩,除了匪夷所思,还是匪夷所思。
她一向认为,那些罔顾伦理的人都是穷凶极恶胆大包天的人,可是眼前这位……她满心糟污摇了摇头,一个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人是怎样毫无心理障碍地做到这一切的?
难道他的心中压根就没有伦理一说?
她再次艰难地忍住自己把此货踢出去的冲动,硬生生地坐着当痰盂,心中十分煎熬。
而自杀君犹自在回忆沉浮。
那时,他终于购取了一盒疗伤的香喷喷的药膏,还没有想出办法给她送过去,她已经提着剑追踪而至。
她的眼是赤红的,双腿虚软,可是脸上却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凄厉来。
见到他,她一句话也不说,劈头就砍。
他吓得抱头鼠窜。
丫鬟和小厮纷纷惊叫着上来阻拦,她拼命地挣扎着,愤恨的眼睛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这一院的混乱终于惊动了全家人,他的母亲大呼小叫地赶过来,看到这种情景,连忙上前拉住他上下检查,直到看他没有受伤才放心,然后吊起双眉端出长辈的架子对她大声叫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放下剑!”
这是他母亲第一次这么大声呵斥她,平时,尽管母亲对她这个继女不咸不淡的,但因为顾及到父亲,所以至少表面上对她还是客气的。
这情急之下的一声狮子吼果然震慑住了她。
他母亲像个老母鸡似的挡在他的身前,袒护的姿态十分明显。
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再骄傲的女子,也不能在长辈之前放肆,她看着他们,眼圈泛红,一字一句:“好、好、你们才是一家子,你们做的事,鬼神也难容,等着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狠狠地把手中的剑掷向偷偷露头的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身子一缩,她的身后,护崽的老母鸡又是一阵哇哇乱叫。
老母鸡把围观的人群全部呵斥驱散后,拉着他到屋子中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说,他母亲急了,叫道:“你到现在还瞒着我不成,那陆小玉是什么性子,如果你没有天大的事惹了她,她会那样和你急眼?”
原来,他母亲心里都明白,可是虽然明白,事情来了,她心中最先想到的,还是维护自己的儿子。
他这才把事情吞吞吐吐地说了。
他母亲登时如遭雷击,天塌下来似的,拍打着他哭骂起来,直叫“孽障”,可是哭过骂过之后,揩一把鼻涕,马上恢复了冷静,说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破了身这种丑事,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只消不要让你父亲知道。”
顿了顿,冷哼一声:“就是她告诉了你父亲,只要你不承认,我再在旁边哭两声帮帮腔,你父亲还能怎的,终不过是她一面之词。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她身边的丫鬟兰香收买,让她和我们一条心,再不济就把这件事赖到别人头上,找个替死鬼了事。”
说罢,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番,然后,颠着小脚匆匆地谋划去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陆小玉怀孕了。
他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晴天霹雳,之后,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怎样让她堕胎。
可是陆小玉很聪明,每次都躲过了邪恶老母鸡的魔爪。
她好像豁出去了,拼死也要保住腹中那枚罪恶的证据,要让他受到惩罚。
她不肯堕掉孩子……
他的孩子……
那个对他极其不利的消息落入他的耳中,竟让他扭曲的心灵泛起一种难言的甜蜜……
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身孕越来越明显,同时离他父亲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老母鸡终于坐不住了,孤注一掷,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让两名健妇闯入她的房中,把她从床上捞起,直接就要灌药。
他闻风而至,第一次,像个真正的男人似的,冲过去把那碗药夺过来,一滴不剩地灌进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