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个“别人”是谁,江含征一听便知,心中愈发烦躁,一把抓过她,低头便堵了住她那张喋喋不休深明大义的小嘴,一通恣意怜爱后,才算稍稍平息心中的那股无名火,抵着她的头微微喘息道:“记住,以后不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人挂在心上,我已经允许你眼里装着鬼魂了,还要装其他人,当我是死人么?以后只能装着我一个,听见了没?”
夏初菡:“......”
她红着脸,简直有些苦笑不得,可是心中却奇怪地溢出一丝暖意,为了安抚此刻炸毛的巡按大人,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副模样......巡按大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手一紧,再次低头吻住那张嫣红的小口。
吻了一阵,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江含征搂着她默不作声。夏初菡顿了一会儿,说道:“大人心情不好,是因为仵作的话么?
江含征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夏初菡:“仵作的作业我是不懂,不过,我能看到的是,温先生心有所虑无法超度,大人提出的疑点确实又在,这些会因为仵作的判断而全部解释得清么?”
她看着他,神情平和,语气平和,没有肯定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疑问。”
可就是这样平和单纯疑问却让他心中陡然划出一道光亮来。
她眼眸清湛,内心澄澈,难道就因为这样眼眸这样的心反而更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江含征迅速地在心中整理案子的始末,而后乌云渐退,明月出现,他眼中蕴起释然的笑意,偏头亲在她的口上:“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初菡捂着自己的嘴,水润润的明眸瞪着他,宜嗔宜喜。
江含征心中大畅,都来不及到驿馆,便吩咐一个随从:“你马上去汉阳府府衙,请那里最有经验的仵作过来。”
衙役答应一声,拿了凭信便走。
江含征微笑:“这两日,只消等着便罢了。”
到了驿馆,刚下车,华表妹的车马行李便映入眼帘,夏初菡自动避嫌回自己房中去了,江含征忍耐着安顿好一切,刚想和佳人一起读会儿书,练会儿字,书童过来道:“大人,表小姐请大人过去,说想问一问温先生的事。”
江含征:“案子正在调查,什么时候水落石出了再告诉她不迟。”
过了一会儿,书童又来:“大人,表小姐请您过去,说她连日受惊,心内不安,很想和大人您谈谈天,叙叙旧。”
江含征:“奔波一天,表小姐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又过一会儿:“大人,表小姐她......”
江含征终于怒了,把笔一掷,骂道:“你是我的仆人还是她的仆人,再表小姐长表小姐短的打扰本大人休息,看本大人不打断你的腿,滚!”
琴音书童屁滚尿流地刚要滚出去,江含征又喝止住他,命令:“去把夏姑娘请过来。”
琴音:“......”
您不是说要休息么?
这样区别对待真的没有问题么?
等不到书童回话的华小姐十分心焦,马上又派出自己的丫鬟再去请,丫鬟依言来到江含征的房前,刚要通报,便隔窗看见,自家小姐口中那个品性高洁,才貌双全,不啻于天神下凡的男子,正贴在另一个男子身后,一手搂着对方的腰,一手握着对方的手,情状十分暧昧地调文弄墨。
小丫鬟一哆嗦,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连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悄悄地退了下去。
听到丫鬟汇报的华小姐如遭雷击,惊睁着眼不敢置信,一个劲儿地喃喃:“不,这不是真的,表哥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舅母改嫁后,家里人便很少和他们联系了,可是从这些年听到的消息,我就知道,表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是和叔伯父亲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人,他才不会乱玩女人或男人,不行,这件事一定有误会,你再去打探。”
丫鬟连忙安抚住她道:“哎哟,我的好小姐,我们才刚来,这么沉不住气,会遭表少爷讨厌的。小姐且不要急,我们好好想个办法,从长计议。”
可是还未等她们计议出结果,江含征已经带着夏初菡再次踏上了去温府的旅程。
温府正堂。
温枚之子温若金阴着脸道:“大人这是何意,尸体已经验过,大人一而再二三地让家父的身体遭受凌辱,大人今天不给个说法,小人断断不服。”
江含征:“事关人命大事,本官自然要详加彻查,你如此阻拦,莫非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文若金两手哆嗦。
江含征绕过他,对仵作道:“查。”
仵作不敢怠慢,一番准备后,退下死者的衣服,单腿屈膝半蹲,一手将尸体的双脚高高掀起,一手托住尸体的肾囊,非常专注地把尸体对向阳光,埋首细看......
那个姿势......
江含征不动声色地挡在夏初菡面前:“你先出去。”
夏初菡:“哦……”
她站到堂外,满目的素白迎风招展,如在吟诵一曲难言的哀歌。
不一会儿,堂内传来仵作的声音:“大人,死者身上发现水银珠粒,死者死前应饮用过水银,是水银中毒而死。”
接着,便是江含征严厉的冷笑声:“水银杀父,你好歹毒的心思,文若金,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