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相亲相爱。”
说话间,手指如灵蛇一般游上她玲珑的胸。
女子一下子软倒在他怀里。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相识还不到半天两个人,十分高效地亲密到了一张床上。
夏初菡想,如果此兄在其他方面也如此高效,恐怕早已如他父亲一般,成为一代大儒了。
夜夜幽会,身心甚畅,该兄欢畅下半身之余,竟也分神活动了一下上半身,从一脑袋的保暖思淫.欲中拨拉出一线清明,临幸了一下父亲布置的功课。
于是一连几日的考问,父亲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原本,能想出用水银方法杀人的人,智力是不会太差的。
他趁着父亲高兴,便提出了想要梅娘的想法。
父亲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父亲脸上压抑的可怕的神色,一脸恭顺:“梅娘与儿子年貌相当,儿子想请父亲成全,让我俩成亲,以后我们两个定会好好孝敬父亲,承欢膝下,让父亲———”
“砰!”的一声,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样物事已经狠狠地砸到他的脸上。
剧痛袭来,他蓦地捂住脸,惊恐地望着父亲。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骇人神色,戟手指指着他,大骂:“你这个畜生!梅娘是你的父妾,你的长辈,你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的心被狗吃了?你学习的礼义廉耻被狗吃了?你这个不成器的——”
呵斥怒骂如疾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他顿时懵了,脑中一片空白,两耳嗡嗡直响,比父亲的喝骂更重的,是父亲口中的那两个字:父妾父妾父妾……
霎时,如有一把利剑贯穿了心胸,他手脚冰凉,痛心彻骨……
父亲罚他去跪祠堂,让他好好反省自己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而后为了断绝他的念想,当晚便补办了一场迎妾礼,红色的灯笼挂在门外,如两盏鬼眼,悠悠地照射出他内心的扭曲哀绝之痛。
没有人知道,那晚他在梅娘的窗下站了一夜。
听着父亲在梅娘身上使力粗喘的声音,听着梅娘娇娇的呻.吟声,他的身体如被雷电狠狠地击中,痛苦地痉挛起来……
毁坏一个父亲形象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耳听到父亲和女人在床上的声音……
毁坏一个父亲形象最最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耳听到父亲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的声音……
愤怒,悲伤,痛恨,诱惑。
谁都不知道,变化始于那一夜。
他站在黑暗中,浑身僵冷,双目赤红,双拳捏得微微颤抖,却仍然如自虐一般,就那么一直站着,听着,直到天亮。
他听到父亲说:“你虽然名义上是长辈,但金儿年轻,该避嫌时还要避嫌。”
她听到梅娘慵懒的答应声。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此时的样子,像一只猫儿一样,全身泛着承欢后诱人的粉红,水眸润润的,神态懒懒的,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媚惑。
可是这样的可人儿却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真真细思疯狂。
谁都不知道,一切终结于那晚,一切起始于那晚。
温枚的魂体飘到了远处,不再听堂中的审问,确实,知道了自己儿子听了自己的房这种事......
夏初菡也走得远远的,避开堂中的声音,和一个男人一起听别人说起听房这种事.....
夏初菡很尴尬。
可尴尬之余,还是忍不住咳了一声,问道:“其实吧,我觉得,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父子之情,你儿子既然想要梅娘,给他就是了呗,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
其实她想说的是,既然可以朋友相赠,为什么不能父子相赠,难道老男人真的爱嫩.女人爱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
这彪悍的话,只在她心里过了过,便让她脸上火辣辣的。
温枚背对着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苍冷自持:“就在老友把她托付给老夫的那一晚,我们就........”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大家都明白了,夏初菡的脸上如火烧一般,当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说不出来了。
堂内,男子还在机械地叙述。
自那夜以后,他开始变得“正常”,至少是他父亲眼中的正常。
他开始读书,至少是中规中矩地坐在书斋里;对父亲恭顺孝敬,至少不像以前那样鼠避猫似的,想方设法地避开父亲;对梅娘也是目不斜视,执晚辈礼。
时间一长,连父亲也不禁感慨,经一事,长一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儿子这是慢慢长大了。
渐渐地,便放松了警惕之心。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父亲面前有多自持,便在梅娘面前便有多疯狂。
两人同样年轻,同样纵情,同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配合默契,次次尽兴而欢。
梅娘这样的女子,外表娇柔无辜,内里妩媚入骨,心性疏懒凉薄,找她的不管是他,还是他父亲,亦或是其他男人,她都并不在意。
或许这与她自小辗转的身世有关。
可是她越这样,他越是迷恋,越想把她独占为己有。
他说:“我们这样,总有一天会被老头子发现,我们把他送去和我娘团聚吧。”
“好啊,”她说,语气轻松,浑似玩笑,“在他常走的水边洒点皂角水,让他自己滑去水里。”
他没有洒皂角水,他洒了桐油。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父亲被一条狗给救上来了。
可是父亲却因此染上了风寒。
在他服侍父亲用药的日子里,他望着着父亲那张沉睡的苍老的面容,心中只有一句话: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所以,你必须还给我。
然后,平静地,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水银注入了父亲的汤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