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进门还不到半年便生了孩子,显见的婚前便和野男人勾搭过。张家要休了她,她一根绳子上吊死了,她娘家不肯罢休,不停上告,现在张家正陷在一堆官司里面呢,也难怪张太夫人要.求菩萨保佑了。”
后来小尼姑又说了什么,他全没听清,脑子里嗡鸣一片,两眼直直地瞪着前方,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两个小尼姑吓了一跳,愕然住口,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他也全无反应,浑身哆嗦地转过身,行尸走肉般地向庵外走去,连新洗的衣服也不管了。
阳光明亮,晃得他眼前一片惨白,他两手汗腻,胸口窒息,勉强扶住路边的墙壁,才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手指在剧烈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张府门前,短短几里路程,几乎耗去了他全部的生命力,连恐惧都没有了,没有想这是张顺的家,没有想他遇到张顺后会怎样,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在里面,他必须见到她,哪怕见了她马上就死都行。
事情的结果可以有好多种,而他遇到的总是最坏的那一种。
他碰到了张顺。
可他几乎已经不认识他了,不是因为对方脸上多了两道疤痕,也不是因为对方脸上多了一层潦倒阴郁的晦气,更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像老了好几岁,而是他自己当时的状态,神识恍惚,近乎崩溃,除了苏小姐,恐怕谁都不认识了。
张顺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神情一下子便狰狞起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声:“呵呵,是你!老子找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脸上现出一种可怕的戾气。
他清醒了些许,问道:“张顺,你夫人呢?”
他一心都在这件事上,其他的什么都忘了,可这话听在张顺的耳中不啻于了一种刻骨的嘲讽,张顺一个耳光扇过去,大骂:“你这个贱人!还敢嘲笑老子,老子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才会大过年的过去陪你,你这个毒妇,竟还下毒手害老子!”
说完飞起一脚,刚刚跌倒唇角流血的净语登时又吐出一口血来。
这番动静引来不少人注意,张顺像是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把他揪起来,拖进府内。
府内有一种难以描述萧条的气氛,张府虽然要休掉苏小姐,可苏小姐横死,他们也不能不赔一口棺材,那口漆黑的棺材,就那样宿命般地,露出狰狞一角,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目中。
他喉中发出一声悲鸣,像受伤的野兽频死之前发出的绝望哀嚎,挣扎着就要扑过去,张顺以为他要逃跑,抬手便给了他一拳,他痛楚地弯下身,被张顺拖到了一个房间。
他只有十八岁,他一生都在当女孩养,虽然心中住着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可在体型力量上完全不能和眼前成熟的男子相比。
可是他心中激起的恨意压倒了一切,他什么也不顾了,在他看到那口棺材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了。
他一口咬在张顺揪着他的那只手上,下死力地咬,几乎把对方的手骨咬断。
张顺“嗷”的一声,一把甩开他,看着自己手上深可见骨的齿印,眼睛都红了,猛地扑过去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他口中流血,脸颊高肿,身上一片一片伤痕,可是却全然不惧,望着张顺的目光充满刻骨的仇恨:“张顺,你这个畜生,你杀妻,你不得好死!你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
张顺已经丧失理智,掐住他的脖子,便往旁边的一个木架子上撞去,他额角溅血,脑袋一阵阵眩晕,本能地挣扎着,摸到架子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抬手便往张顺的脸上砸去。
屋内一片噼里啪啦声。
不远处刚刚和张顺喝酒的一群狐朋狗友闻声赶来,还有经常跟在张顺身边的一个小厮。
张顺双目赤红,状如野兽,已然癫狂,大声吩咐小厮:“去把大黄牵来!”
小厮被他的样子吓到,飞奔而去。
此时的净语已在他的连番的攻击下昏迷过去,张顺环顾众人,神经质地笑道:“现在我给兄弟们看个好看的玩意儿!“
说着,三下两下便撕开地上人的下衣,不顾体面地分开他的两腿。
在场的人略惊,一个狐朋狗友挖着鼻孔道:“老兄,这个么......兄弟们都见过,虽然是个尼姑的,但应该也和其他姑娘没什么区别......”
张顺充耳不闻:“把狗牵来!“
众人更惊,虽然能和张顺厮混到一处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张顺要做的事,也太重口了有木有!
那位鼻扣兄又道:“张兄,人和狗......虽然没见过,不过,你那大黄好像是条母狗......“
众人:“......“
张顺呵呵笑着,已是理智全无,直接拉过大黄,按住它的头,让它舔那人的两腿之间。
在场的人呆呆地看着,惊骇长大的嘴巴像一群等待喂食的雏鸟。
微微带刺的舌头一下一下地刷过那人身体的敏感地带,陷于昏迷状态的人微微动了动,张顺按住他,让大黄不停地舔,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在那女子形体的腿间,慢慢地,像苏醒了似的,颤颤巍巍地,翘起一个男人的标志......
在场的人“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张顺癫狂的笑着:”看见了吧,兄弟们看到了吧,朱兄,你不是喜欢清官相公么,要不要来玩一下?“
那位被点名的朱兄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净语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中悠悠醒转,待但到自己的情状,陡然一声悲啸,便向张顺撞去,张顺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净语挣扎着起身,不顾一切地向外冲了过去。
张顺大怒,还要去追,狐朋狗友拦住他,难得地说了一句人话:“家里已经有一具棺材了,别再闹出人命来,让伯母担心。“
张顺这才萎靡下来。
净语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满脸的伤痕泪痕血迹,衣衫褴褛,情状扎眼,引来不少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可他全无所觉,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走过去。
凡我爱的,必被夺去,凡我恨的,必被其辱......
光明和希望在一分分碾碎,不留分毫,在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一处旷野,而后,拿起一条绳子,在一棵树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