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雀薇走后,邬铃一个人独坐,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却着实觉得漫长。
师傅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他就会出来和邬铃聊天,可是来于家也有几天了,都没见师傅来过。不过也是的,这几天几乎没有黑夜白天的区别,自从来到于家每天过得都天昏地暗的。还好此时周遭都静了下来。
门外有脚步声。
邬铃心下一喜,站起来就向跑,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不行,不行,自己这架势的跑出去,那个……也太主动了,会让师傅多想,想想想。
细细听着脚步声从远到近……邬铃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不对……这脚步声不像师傅的,快而且杂乱,好像行走的人在晃动,是醉了吗?
邬铃感觉不好,这个时间来的人,尤其不是冠冕堂皇来的人,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意,难道说王氏真的打算用这样的方法除了自己,若真是这样,未免太过胆大包天,怎么可能是一个不懂科学久居深宅深受封建压迫而不自知的女人做得出来的?
邬铃碎碎念了一下,忽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离着自己门前约有十步远的地方,凭空消失了。
再细听,仍旧无声也无息……
再反应过来有人的时候,这声音已从身后猝然出现,如风一般急扑而来,邬铃心下大惊,本能一个闪身。
男子浑浊的气息几乎是贴着她的肩膀扑了个空,直跌在了桌子上,发出嘭地一声。
背影,邬铃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背影,个子很高,但是很单薄,并不是单纯的瘦而是还没有发育完全,从多年研究人身体构造的经验来看,邬铃知道还是个少年。少年的衣衫在烛火昏暗之下仍见华丽,只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怪味,说不上难闻,但是也不清新。
于念璞!
邬铃忽然知道了这个人是谁,是于家唯一的少爷,是王氏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弟弟——于念璞。
一扑不中的于念璞慢慢转过身来。
邬铃看清楚了,是他没错,只是此时于念璞的神色看起来并不是很清醒,恍惚之间都是迷离的笑容,但是眼神又似乎非常清醒,不只清醒,还有一些让人不齿的欲望在横生。
邬铃心中又是一惊。
“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咱们交过手,你不是我的对手。”于念璞呵呵而笑,一抹子口水就要落下来,“好好跟了我……”
后来邬铃想,不知道当时自己心中要是有三千梵丝,那一巴掌下去,会不会连于念璞的脖子都能给打折了,直接让后脑勺上的头发变成留海~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邬铃在给了于念璞一巴掌之后,稳稳坐了下来,其实她完全没有看起来这么气定神闲,现在藏在袖子里的手都有些抖,因为她发现自己使尽全力的一巴掌并没有把于念璞打得怎样,即使自己是有些功夫的,所以看来这位于家少爷的功夫是比自己强。
于念璞被打了一巴掌,站在原地没有动,,被邬铃一巴掌打开了嘴角,血咸涩而鲜红,他用手摸了摸。
邬铃没有直视于念璞。还是李澄的时候她辅修过犯罪心理学,在面对罪犯尤其是你判断他行为失常或者受到药物控制的时候,不要去直视他的眼睛,这样很容易激发罪犯的犯罪举动,就像你面对野兽的时候,这样的直视无异挑衅。
“不知道,我就是知道又来了两个漂亮丫头。”于念璞看着邬铃,把沾了自己血的手指塞进嘴里,一品之下,仿佛很是鲜美,不住咋了咋滋味:“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这是娘特别让二舅从北地运来的雪花酪,特别好吃,我喂你……”
于念璞凑过来时,邬铃起身退了两步;“想来你房里还有很多,回去吃吧。”邬铃刚发火打了于念璞,现在发现,这个着三不着两的孩子其实有些异样。
从事法医年头长了,邬铃能从他的行为眼神里觉得他不太正常,而这不太正常就和他身上不寻常的味道有关……
“嗯,那我走了,姐姐扶我一下吧,腿好酸,刚才和姐姐闹着玩儿,一扑之下闪着了。”于念璞道,眼里竟是有些泪光闪烁。
邬铃摇头:“自己走吧,腿酸不是没长腿。”
于念璞吃了闭门羹,自己艰难地举步向外走。经过邬铃的身边,于念璞看了看邬铃,嘻嘻一笑,再一迈步,便跌了出去。
邬铃没什么反应。
跌倒的于念璞躺在地上不动了。
邬铃一直在观察他,他知道这个家伙身上的味道来自一种药,这种药的粉末大概现在在眼前这张松木桌子里还有残留。
是的,洛河粉!
在这个遥远的南宋,竟有着这么不可捉摸的提纯技术,其结晶形态已经非常接近李澄时代的海,洛因。这个发现一直以来让邬铃吃惊不已。
蹲下来检查他的呼吸和心跳,邬铃拧着眉:他是怎么接触到这个东西的?脉象很快,而且虚浮汹涌,这个迹象应该是刚刚吸食过毒,品的状态,昏过去会不会是因为过量。伸手想要翻开他的眼睑。
邬铃纤细的手腕被抓住了,来不及多想另一只就去切剁死死抓着她的这只手。而邬铃的另一只手又很快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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