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名正言顺的立为太子,将来继承王位。”
那一刻,秦怠只觉得身心俱疲,原来连宫中内侍都清楚的道理,可怜他至死才明白!
‘倒难得伯鸣身边有个忠心他的人!’饮下鸩酒前,秦怠曾在心中微叹。
……
“王子,王子!”
黄力的声音将秦怠拉回现实,“您看小王孙醒了,可要抱抱王孙吗?”
秦怠回神,眼看宫女将襁褓半举到身前势要送到他怀里,秦怠干脆侧身避过。
“不必了。你等好生照顾王孙。”
说完,秦怠便跨步出门。事出突然,以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走出一段路,黄力等人才匆匆跟上来。秦怠余光瞟过跟在最后的一个矮小身影。
正是日日跟在黄力身后给他端药碗的小内侍,从前他在宫中罚跪出来,无论烈日暴雨,这个小内侍似乎总等在车边。
虽然只看过几眼,但秦怠经历了那么多轮回,识人听音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小,小,小小人,句,句、句来。”
果然。
秦怠看着句来衣领和袖口下的青紫伤痕。
“从今日起,你不必服侍我了,改去贴身照顾王孙。”
“王子?”
黄力抢身上来想要说什么,秦怠已挥手吩咐,“去吧。跟夫人说是我的命令。”
“是,是是。谢,谢王子恩、恩典,小、小人死、死死也会照顾好王孙,孙的……”
秦怠走出很远,还听到句来咚咚咚的磕头声。一行人刚转回卧房,门前已有宫中内侍在等候。
“大王闻知王子身体好转,甚是欣慰。特选宫女四人近侍王子。”
秦莽派来的内侍前脚刚走,后脚又有宫女姑姑通禀。
“前几日王子病重,王后日日寝食难安。万幸今日好转,王子千万保重身体才是。只是夫人刚刚产下王孙,想必也难以照顾王子。王后忧心王子身边无人,便特意挑选了腾女两名,伺候王子。”
秦莽笑而不语,前后三拨人,倒是齐全。
想到今晚该添上的补药,秦怠手指轻轻捻着拢在袖中青色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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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时刚过,宫门外突然有内侍慌忙跑来。
“快开宫门,小人有急事禀报大王,王子、王子不好了!”
宫门层第打开,值守的太医令被急急拉到王子府邸。
一夜灯火通明。
至第二日,整个国都兴呈,就都听说了王子怠被毒害差点死掉的消息!
之前伺候在王子怠身边的巫祝太医首先被查。
毕竟王子怠是在喝过补汤后毒发的。尤其前夜服食完补汤后还曾问身边的人,怎么喝了这么久的汤后还是觉得难受?今日感觉更甚!
倘若歹人一直在汤中投慢性毒-药,那王子这话便可解了。
同时下狱的还有王子怠身边的宫女内侍,这些人个个近身伺候王子怠,下毒最是容易。何况王子早有不适,他们竟一无所觉,仅失职一罪,就足以砍头了。
“全部带走,严刑拷问!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给我好好查!”领兵前来的闾遏将王子府中翻的底朝天。
不光这些人被查,就连夫人身边,包括门客所在,但凡有私藏违禁或可疑物品的人,一律被带走细审。
“太医令,王子如何了?”
闾遏透过床幔看向床榻里的王子怠。不过半月有余,就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整个人陷在锦被中,面色青紫,红斑遍布,毫无半点生气。
“这、看似毒素清理好转,又呈反复之状。这毒果然霸道!奈何老夫无能,至今都查不出王子究竟中了什么毒……”
闾遏心中不由一紧。
脑中再次浮现那晚仰面笼在滂沱大雨中的削薄身影。
闾遏虽常年在外,也曾听过一些关于王子怠的传言。然而此次回都亲眼所见,却觉得那些传言没有一条与真人相符。
那夜的王子怠分明是在笑!
苍凉悲绝,却如北地风雪中试飞绝决跳下悬崖的鹰隼,积蓄已久,势若重生。何曾是众人随口议论的怯弱之辈?
呈国安逸太久了。接连几代君王皆是平庸无能之辈,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岂能沉沙折戟于此?!
闾遏看着帐中人,一时为国,一时又是那夜晕厥在自己怀中的王子怠,心如沸煮,感觉莫名。
“请太医令继续照看王子,我这就回去挨个提审,一有线索,立刻来报。”
“有劳闾中尉了。”
太医令送闾遏出去,卧房内立刻安静下来,针落可闻。半响,忽然从床榻处传来一个有气无力,压抑在喉的声息。
“采到了?”
“是。”
一直候于床脚,以防王子病情有变能及时召唤太医的内侍急忙爬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团绿色颤抖着双手送入床幔。
“嗯,这次,采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