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有的查户口的这件事,无奈地笑着起身走去了厨房:“我去给你们削点水果。”
她不知道,她在往厨房走的时候,蔡景逸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
裴念的父母很快就察觉了这温馨的小细节,她的母亲正想开口让蔡景逸想跟着去陪她就跟着去吧,蔡景逸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他温和地对着两位长辈笑了笑,随后解释道:“我过去帮她一下,怕她伤到手。”
得到了他们的应好以后,他起了身,大步地朝厨房走去。
蔡景逸走路的时候脚步并不重,裴念又一直都不太留意其他的事情,于是正在用水冲洗着梨子的表皮的时候,才忽然感受到了耳边熟悉的温热,下意识地一颤。
他在她的耳垂上很轻地吻了一下,随后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坦然自若地从后伸手去接过她手中的梨子,在水流中耐心冲洗着。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单薄的背脊就在他温和的怀抱里,这样一起洗一只梨子,也太苏了……裴念悄悄腹诽着,却发现那个男人似笑非笑地开口了:“我表现得如何?”
她闻言唇角也在不经意间边微微上扬,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你战斗力也实在是太强了,我爸妈都快忘记我的存在了。”她顿了顿,小声吐槽了一句:“我现在简直有种自动自觉申请发落来削雪梨的错觉呢……”
他听着裴三岁的低声吐槽,实在是忍俊不禁,低笑着把那几只洗好了的雪梨都放在了盘子中,在她准备拿起刀开始削皮的时候,从她的手里轻轻拿过了水果刀。
在她略微诧异的眼神中,他一边专心削皮,一边耐心解释道:“别切到手了。”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温热的水流,沁入她的内心。
“说的好像你就不可能会切到手一样。”她假装不平地吐槽他。
其实吧,她知道蔡景逸削水果削到自己的手指这种傻事出现的机会几乎为零。
“还真是不可能,”他爽朗地笑了起来,过了半晌,才悠悠地补充了后半句,“毕竟智商要比女朋友稍微高上那么一点点。”说罢,还用两根手指简单地示意了一下一点点大概是什么样的概念,气得她往他的手臂上就是一拳。
没想到这一拳下去,却让他的手一抖,划到了他自己的手指上。
蔡景逸低头看了眼那只不过是划破皮渐渐渗出了一点血的并不是很深的伤口,甚至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唇角的笑意不减半分,随手就在流理台上抽了一张厨房用纸准备擦掉那点血迹。
裴念却看得傻了眼,全然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的日常玩闹会让这个平时绝没有机会伤到他自己的男人被水果刀划破了手指。她看着他的伤口,下意识就慌了阵脚:“天啊,疼不疼?”
他听见她的话语中已经有了真切的焦急与担心,不禁笑意又加深了几分,轻松地安慰她道:“多大点事?不用担心,我们男人比较皮糙肉厚。”
她看着他这副对于小伤无所谓的态度,也是感觉到无奈又愧疚。眼见他抬手就要用手里那张厨房用纸去擦拭血迹,她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外面带:“伤口不是这么处理的。”
他那只没有伤到的手就被他的裴三岁紧紧地攥着往外拉,他感觉得到他的小迷妹那已经急慌了的内心,一瞬间倒是有些想笑,只觉得这伤倒也不是白伤了。
她把他拉到她的卧室的床上坐了下来,转而又在储物柜前蹲下来翻找着什么。
找了好一会儿以后,她并没有发现家中备着的医疗箱在哪里。
她回过身问自己的父母,神色中还有一些忧虑:“爸妈,我们的医疗箱放哪里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家里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找,她的母亲便亲自去帮她取了过来,好奇地问了句:“怎么忽然要这个东西?你俩小年轻倒是喜欢玩特别的。”
“他,”她接过医疗箱,回答,“我俩玩的时候他不小心被我划到了手。”
“你俩玩什么玩得那么起劲还能用到刀……”
裴念的父母显然不相信蔡景逸这么理智的一个大男人削个雪梨还会削到自己的手指这么蠢……这事好像更像他们女儿的画风啊!
“我们明明是在纯洁地一起削雪梨……”裴念也是十分无辜,内心挣扎着解释。
好吧,是她影响他发挥了。要是让蔡景逸一个人来安安静静心无旁骛地削雪梨,他就是从出生削到老去也不会伤到自己的啊。
“哦。”好敷衍的一句回答。
裴念假装没听见,拿起医疗箱就往卧室里钻了,自动屏蔽了爸妈脸上那很有意味的笑意。
有时候家庭氛围太开放也是超容易无辜中枪的……裴念一边想着,一边反手关上了门。
蔡景逸一直眸中含笑,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蹲下,又从医疗箱里面拿出了止血贴和消□□水。
他低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地仔细帮他清理那其实并不足以让他在意的小刀口,他忽然觉得有种暖意在他的胸腔里不断地放大——眼前的三岁,属于他的三岁,正如此温柔地低眉仔细地照顾着他。这种感觉,让他很喜欢。
她简单地帮他处理好了伤口,此时才像是终于放下了心,看着他的眼神也瞬间就轻松了很多,朝他笑了笑。
他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谢谢。”
她轻轻挑眉,收拾好了医疗箱,却并没有拿出去归还的意思:“你是我的未婚夫。”
她强调了他对于她而言的地位,而恰恰是这句话,让蔡景逸看上去心情更是好上了不少。
“你很温柔。”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好听,在如此安静的室内,即便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也依旧显得十分蛊惑人心。
又或者这个声音最会蛊惑的,就是她的心。
“早知道就不和你玩了,我从头到尾一个人削完不就好了。”她似乎还是有些后悔刚才误伤他的那件事,略微有些心疼地看了眼他那贴了创口贴的伤口。
谁知道蔡景逸却轻笑了一声,伸手就把她从地上轻轻捞了上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好好抱在了怀里。
声音是那么那么近,近在耳边,以至于说话时的温热气体会让她耳边的碎发惹得耳朵微微发痒,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直冲心脏。
“那我倒是情愿像现在这样。伤了我,总比伤了你好。”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伤到你我会非常心疼。”
她抬手就想往他的额头推去,却又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又想刚才那样弄出什么意外,于是堪堪顿住了手,却又朝着他吹胡子瞪眼:“没良心的,我就不心疼吗?”
他低低地笑着,什么也没有说,却显然是什么都懂,温柔地抱紧了她。
心脏与心脏的距离是那么的近,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状态,把下巴支撑在了她的肩窝上,温柔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在闻到那清晰又熟悉的糖果味儿的时候,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笑意。
“太瘦了点,”他在她并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很自然地低头在她的锁骨上亲吻了一下,“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