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能有任何发展的机会。当然了,我认为那时即便给了我机会,也不会有好结果。”
谊然皱了皱眉,现在最直接的想法居然是:我的顾导辣么棒,为什么会没有好结果!
“……为什么?”
“我只是一味地想去给一些别人好东西,但不在乎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现在也是这样吧?”
谊然点了点头,但又立刻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现在挺细心的,有些时候……觉得被照顾到了,我们都要适应身份的转变,不是吗?”
顾廷川垂眸淡笑,像是对她的安慰有些无奈:“那时候就有人说我不懂如何去爱,我以为我改变一些了,但有些缺点很难改正。”他低头用薄被盖住她有些凉凉的脚,仍然语气平静地说:“我的电影里时常会讨论一些爱情问题,但我本人反而对爱情一窍不通。”
他在《巾帼烟云》里向人展现,舍弃自我换来的爱情是否值得,又在《黑暗河流》里探索,用各种卑劣手段换来的爱情算不算得上真爱。然后,在《归途》里探讨,爱情是否就和“永生”一样,只是虚无的代价。
谊然这才意识到,他对许多事物和感情的看法非常深层和复杂,而她的想法却总是简单直接,她想去爱,想要被爱,想要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地走下去。
她低头发现顾廷川体贴地为她遮了脚部,心中不禁一暖。
“我觉得有些东西很复杂,不知怎么去精心完善……它不在我的掌控里,就选择避而远之。”
谊然微微一愣,她想起许久之前,曾有一次在杂志上看到对他的采访,记者问他:您本身对“爱情”是如何看待的?
他说:我觉得爱情就和植物学家看待一颗快要濒临灭绝的植物一样,它被一对对爱人□□和复制,被许多人永远地凝固在时间里,也经人之手传遍所有的心灵庭园,最后,也会随着人类的文明一起消失吧。
当时谊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太神了。
“那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我结婚呢?”她一直不敢问的这个问题,终于还是在这一刻脱口而出。
顾廷川却是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淡淡地看向她,笑着说:“因为我想到要和你结婚的时候,这种感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谊然被刺中心里柔软的部位,耳根子顿时滚烫滚烫的,一时竟不也知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话。
有些内心最深处的感受,很难分享给别人,就像对顾廷川而言,他总是觉得自己分离了人群,一个人像是在无尽的深海里缓缓下沉,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但在遇到她之后,这种痛苦也被明显地减缓了。
谊然不知不觉声音有些哽咽,连她自己也不懂怎么回事,就算她对那段事情还是有些在意,此刻却也不舍得怪他了。
“我知道今晚是我任性了,但有时候我也希望有这样的权利。”
“是我的问题,我不喜欢讨论这些。”他抬手揉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力气不大但让她瞬间浑身发软,“不过,如果这样能安抚你的情绪,我也不介意,总之,我和陆可琉的事对现在早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谊然抿了抿唇,她已经红了眼眶,自从那次在医院之后,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感情,她想要开口说话,直到发出声音才发现是有一些沙哑。
“顾廷川,很多人会和我一样觉得……你和酒会上的一些人,天生就是高人一等的命,真的多好啊。我答应你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后来也是有想过的,能遇见你大概真的算‘逆天改命’,可遇不可求。可是,这份感情和婚姻,给我带来很多不曾预料的礼物,包括我的成长,还有让我和家人都得到很多快乐,所以,谢谢你,顾廷川,我想要好好去珍惜。”
他听到这里主动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怀抱总是比空气要温暖的多,一道温润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处响起:“以后不要再为这种事对我说‘谢谢’,因为,我也是。”
谊然反手抓紧他的手臂,不知要怎么做才能更靠近他一些,可是,她真的很想去为之努力,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更觉得心是烫热的。
她揽着顾廷川的腰,躺在客房的小床上,慢慢地又再次浮现笑意:“好了,今晚就睡这里吧。”
不管心里是不是完全放下了,目前她都没有力气再抓着他不放了。
顾廷川心中一愣,想说放着大床不睡,两个人挤一张小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趣”吗。
算了,反正抱着也挺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