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警察小伙子不放心跟出来,秦子夜说:“我要等他出来……”
拘留所晚上不关门,警察小伙子也不好赶他,并且他觉得就算把他赶出去了,他也是在拘留所外面坐一晚上,没差。
过了二十分钟警察小伙子下班,接班的人是个神色沉默严肃的中年警察,看见秦子夜话也没说,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
秦子夜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涣散,脑子里一片空白。脖子上的伤和肩头被宋文哲咬的伤都还没有处理,手腕被镣铐勒破了皮,衣服也穿的凌乱不堪,似乎从小到大他从没这么狼狈过。
但他根本感觉不到这些。
除了恐惧、无助与冰冷,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一夜过去,清晨六点多钟的时候,一辆敞篷跑车停在拘留所外。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健壮,穿一身昂贵的定制服装,却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另一个三十多岁,头发有点长,下巴留着短短的胡渣,穿廉价的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嘴角叼根廉价香烟。
两人推开拘留所的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魂不守舍的秦子夜。
抽烟的男人“啊”了声,笑道:“比电视上看着还漂亮!难怪阿牧宝贝得把自己都弄进局子了!”
秦子夜被那声“阿牧”拉回了心神,转头看去。
男人和善的跟他打招呼:“我叫华亦奇,这是卢冬彦。小匡弟弟,你好啊。”
华亦奇知道秦子夜的名字,只不过没想起来。
卢冬彦看着秦子夜感兴趣道:“二哥,这就是牧哥的弟弟?跟他一点儿也不像!”
“去!别打他主意,小心阿牧找你拼命。”华亦奇说。
卢冬彦吊儿郎当的插着裤兜:“那我不把他弄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秦子夜听出了端倪,昏蒙蒙的脑海瞬间就清楚了,“你们有办法让匡牧人出来?”
华亦奇在椅子前蹲下,笑呵呵说:“你们兄弟真有意思,都直接叫对方的名字。”
“你们有办法让他出来?”秦子夜仍是问。
华亦奇还没回答,卢冬彦插口:“那可不一定!”华亦奇瞪了他一眼,卢冬彦耸肩,腹诽本来就是,他是道上的,平时最不爱跟警察打交道,现在反而要亲自来警察局捞人。
华亦奇转向秦子夜,像哄小孩子一样保证:“一定能。”
秦子夜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华亦奇道:“回家等着。”在秦子夜再开口时,加了一句,“别让阿牧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唯一能帮上的忙。”
秦子夜把他的话理解为匡牧人看见他会不开心,心口一阵针刺的痛。他低下头,过了几秒又抬头,追问:“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华亦奇想了想,说:“顺利的话今天以内吧。最晚明天。”
华亦奇这人有股力量,让人莫名信任,秦子夜稍稍放心了。华亦奇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快回去吧,回家睡一觉,睡醒了阿牧就回家了。”
秦子夜除了相信他们,别无选择。
目送秦子夜推门离开拘留所,卢冬彦感慨摇头:“这么乖的弟弟,我也想要一个!牧哥运气真好!”
华亦奇叼着烟瞥了他一眼,“你身边漂亮弟弟漂亮妹妹还少啊?别磨蹭了,想办法捞人去。”
在华亦奇与卢冬彦进入拘留所时,医院里的宋夫人刚刚从宋文哲的病房走出,宋文哲昨晚的手术很顺利,现在正在熟睡中。
宋夫人守了儿子一夜,脸色有些憔悴,但仍不掩强横气势。
陈京在病房外站着,宋夫人一出来,他便上前报告道:“夫人,老爷那边说让你有空回个电话。”
“什么事?”宋夫人奇怪道。
陈京犹豫说:“好像是……老爷知道了昨晚的事。”
宋夫人脸色一变,“谁跟老爷说的?”
陈京摇头。
宋夫人问:“那老爷应该也知道文哲受伤住院了?他怎么说?”
“梁叔问了少爷的情况,大概已经告诉老爷少爷脱离危险……”
“脱离危险就没事了吗?他亲儿子都快被人打死了,电话里问一下就过去了,都不亲自来看看?!”宋夫人恼道。
陈京不敢说话。
宋夫人满肚子气无处可发,握着手机走到远处去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