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德叹口气,“唉,我们都是俗人,当时的冲动过去了,便想,我去见陆议员,说什么呢?陆议员东海才俊,朋友都是文教授这种大才,会搭理我这土老帽吗?想想有些胆怯,就没有去。”
陆铭笑笑,说:“王辅政太客气了!”这就明显三分真话,七分谦虚了,毕竟是江宁顶尖的几位权力人物之一,自己刚刚打赢官司时可能确实令他震动,有了要见自己的冲动,但妻子劝下后,第二天冷静下来,自然也就一笑置之。
王谦德又笑道:“没想到,陆议员突然在黑山打了场官司,我这才知道陆议员来了!就算陆议员不来见我,我也正想去黑山视察,实则是见见陆议员呢!”
这时,二楼噔噔噔,跑下来一名二十出头的英俊男青年,头发油亮,穿着夹克衫牛仔裤皮靴,见到客厅许多人一呆,正要熘出去,王谦德已经蹙眉道:“过来!”
男青年本来是那种很野的气质,但见到王谦德耗子见到猫一样,乖乖的走过来,大气也不敢喘。
王谦德看着他,连连摇头,对陆铭道:“这是犬子天翼,实在不成才,整天和小阿飞们混一起。”
陆铭看他打扮,应该就是所谓“油脂青年”群体,实则就是现在的小阿飞小太妹们。
就如同前世同时期,“油脂青年”群体出现在西方发达城市,现今也是,东海最早出现该群体,就是头发用发油抹的锃亮,穿夹克牛仔裤皮靴,骑摩托车,大多是工人阶级家庭,摩托车不是二手货也是偷的。
但在江宁,哪怕是省城,油脂青年们,多数就是自行车了。
那边王谦德看着儿子,“你不是总吵吵想去东海吗?怕我打断你的腿一直没敢去,现在,这位陆议员陆叔父,就是东海来的,还不喊人?!”
野性气质的这年轻人上下打量陆铭,但在父亲面前不敢多言,低声说:“叔父好!”
陆铭已经连连摆手,对王谦德笑道:“王叔,我该是您子侄辈,天翼的称呼我可当不起。”
王谦德已经对儿子摆摆手,“去吧去吧,看着你我就烦躁!”
王天翼如蒙大赦,对老妈刘氏吐吐舌头,惹来老妈狠狠瞪了一眼,他转身熘掉。
“别走远啊!晚点你带陆叔父逛逛省城!”刘氏喊了声。
看向陆铭,王谦德笑道:“千行,九州集团钢厂的规划我看了,我也信得过你不是拿几张废纸来骗补助,协议就按你草拟的,一个字都不用改,明天,你也不用自己去,叫人将正式文件送去司署,到时候我签字!”
陆铭笑笑:“好,谢谢王叔!”
事情顺利的过了头,如王谦德,也绝对不是那种就因为欣赏自己在侦破桉件上的一些才能,就给自己大开绿灯的人。
尤其是,自己希望省署配合的投资协议,很多条件是狮子大开口,等着被去除的条款。
不过,王谦德应该不会存心害自己。
这是希望自己和胡家斗的越凶越好吧,毕竟草拟协议里的一些条款,是会损害胡家利益的。
陆铭微微蹙眉,第三方,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