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最有权力的女婿欧文罗,在索尼亚人面前,也根本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自己家族真要被索尼亚人针对的话,欧文罗只会明哲保身。
可现今,突然城内太上皇,索尼亚少校索恩到了,还有警察局长格斯特。
更重要的是,他们陪着一位最尊贵的索尼亚权贵,来自南福尼亚,是整个南部大区的警察总长。
从索尼亚少校来,星辰罗忙带着全家出来迎接,当然,星辰罗现今已经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贱民那种阿猫阿狗了,不敢再用星辰为名。
听着索尼亚少校说什么“太太”之类的,好像是因为什么“太太”来拜访,星辰罗还有些不明所以。
等到长长车队到来,看到孙女和一名索尼亚军官从明显是主车的黑色轿车里下车。
星辰罗便有些懵,陆铭已经笑着走过来和他握手,笑道:“星辰爷爷,我叫比特,来拜望您!您身体好啊!”
“啊,我现在叫……”星辰罗赶忙想报上新名字,陆铭笑道:“没关系的,名字嘛,代表不了什么,而且啊,从我个人角度,你做这里自治会的会长才实至名归!”
星辰罗吓一跳,陪在一众索尼亚军官后的自治会会长黄土罗,脸色就有些尴尬,可赶紧堆满笑容,免得被这些太上皇们见到后产生不满,说不定就找由头扒了他的皮。
“您,快请进,请进!”星辰罗忙请他们进大院,看了眼神情复杂的孙女一眼,得抓个空当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好在这位比特总长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进了茶室就笑着说娑啼萝好久没回家了,你们先聊聊亲情,再来招待我等。
星辰罗忙叫大儿子作陪,自己喊娑啼萝去了偏厅。
娑啼萝的父亲天河罗,也跟着进了偏厅。
“那位比特总长,和你是怎么回事?”星辰罗使眼色要三儿子天河罗关门后,急急的问。
娑啼萝俏脸阵青阵白,犹豫了下,说:“爷爷,父亲,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嘘!”天河罗吓得脸色一白,“你这是说总长大人么?可不能这么称呼。”
娑啼萝心里泛起一丝悲哀,垂头道:“是,那位比特总长,我也不知道他想什么,但你们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他大概就是来玩弄我们的,作为征服者、胜利者,来玩弄我们这些玩物,我……我现在是,是他的随行伙伴……”说着,眼泪落下。
“啊?”天河罗目瞪口呆:“那,那欧文司令官呢?”
“比特总长公报私仇,杀了欧文的二叔,我还说错了话,欧文……”娑啼萝更是抹泪。
天河罗脸色就有些苍白,“那,那我们,他,他不会来杀我们吧,怎么办,怎么办?……”
娑啼萝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个懦弱的父亲。
星辰罗一直听,也在思索,这时摇摇头道:“不是,那年轻人的眼睛,喊我爷爷的时候很真诚,看起来不像来这里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那种身份,何必呢?”
看着孙女,星辰罗有些犹豫,但为了家族存续,此时也顾不得了,“娑啼,你告诉我,他疼爱你么?和你……的时候,对你如何?”
娑啼萝立时俏脸通红,一向被她视作天一般高,极为崇敬的爷爷,问出这种问题,实在令人意想不到,也太尴尬。
“他,他还没有……”嚅嗫了一会儿,娑啼萝低头,很小声的说。
星辰罗默默点头,沉吟了一会儿,“他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见到你这般……”觉得说下去不雅,“娑啼,他对你的尊重,可不是在戏耍你了,你女孩子不懂!”
天河罗立时眼睛一亮,他一向没什么主意,父亲说的话就是真理,“啊,娑啼,那你可得将总长大人服侍好了!我们一家的性命全靠你了!”
“闭嘴!”星辰罗瞪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天河罗吓得一哆嗦,垂头丧气耷拉下脑袋。
“走,我们去和总长大人说话。”星辰罗起身,走到门口时,转头柔声对娑啼萝道:“你父亲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而且我知道,你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偷偷在自己房里穿东方来的服装,当时你父亲骂你离经叛道,现在你却可以正大光明穿出来了,对你来说,是不是也是很期待的新生活呢?”顿了下,“对男人来说,伙伴也好,妻子也罢,只是个称呼,真正喜欢谁,那还是要看你自己……”
说完,推开门,星辰罗大步而出。
天河罗对女儿一笑:“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和那家伙的婚事,你可是我最宝贵的女儿,星辰城的第一美女,怎么能下嫁给小首领呢?那家伙虽然也算争点气,跟对了索尼亚人做了大官,但现在,我的宝贝女儿才是真的要出人头地了呢!”柔声道:“来,你先走!”
西域女子地位本来就低,更别说父女关系,他却要走在后面。
娑啼萝一时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怅然若失的迈步,不知道怎么回的茶室。
……
众人品茶聊天,其乐融融。
索恩少校及格斯特署长与星辰罗、星辰罗长子银河罗、三子天河罗等老朋友一般聊着天。
星辰罗一家,西洋语都滚瓜烂熟,双方交流没任何障碍。
天河罗实在想不到,索尼亚人还能这般和蔼可亲,一时有些忘形,说话都不着调了。
星辰罗不得不训斥他,但见比特总长等都浑不在意,星辰罗心下松口气,这也算一种友好度测试了,看来,这些索尼亚人是真将自己这家人看做了自己人。
不由看了孙女一眼,家族里有这样的贤女,也是家族之幸了。
其间,陆铭特意坐到了天河罗身边,和这娑啼萝的父亲亲热聊天。
“总长大人,我,我有个绝密情报向您汇报……”天河罗突然低声说。
“嗯?你说?”陆铭拿起茶杯,随意的吹了吹茶沫。
“我知道城里有个叛军的据点!”天河罗声音压得更低。
陆铭一怔,转头看向他。
“千真万确的,您,您可能觉得我不是能成事的那种人,但这种大事,我可不敢瞎说不是?就在罗扎里,卖蔗糖的!”天河罗举起两根手指,“我敢乱说一个字,您宰了我!”
“市场里卖蔗糖的小屋?你怎么知道是叛军据点?”陆铭随之摆摆手,“一会儿咱俩私聊!”
“好,好!”天河罗连声答应。
陆铭琢磨,在南部大区的索尼亚人控制的重镇,自己能指挥的抵抗力量的情报点都撤出去了,有自己在,哪里还需要什么底层的情报站?
但是,自己也不能将天河罗的话不当回事,因为不属于西黑山堡支持的体系又和索尼亚人进行武装抗争的抵抗组织也有不少,那也算自己的友军了,能帮助他们的话,还是要帮一把。
自己来此,本来是观察星辰罗的,这老人家在本地很有威望,也是个厉害人物,看看他现今对索尼亚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却不想,遇到这么一码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