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怎么办?
本菊苣已经能想到那万箭穿心的时候,龙皎月的罪状了!本菊苣是魔教卧底是吧?阻碍你进长流是吧?送你去西北齐云府让你和小公举错过这么多年是吧?尼玛!这锅本菊苣不背!
再退一万步,本菊苣不会让你这男主拐走白露的!那是本菊苣的徒弟,要是真的和你跑了,原重阳不来收了我狗头吗?!
龙皎月自言自语在心中咬牙切齿了一万个理由,唯一那个最重要的理由却是藏在心底,怎么都不愿意浮上来。
如果没有了白露,那么呆在仙姝峰这漫长的岁月,又有谁会为她在夜深人静返家时,点亮那一盏照亮前方的宫灯?
她的心底颤了一颤,一个计策已经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算了,豁出去了,不要脸就不要脸吧。不管怎样,千万,千万不能让白露和北陵城打了这个照面!
金座台下打的如火如荼,数位弟子在切磋里被打败,而胜利的那一方则休息片刻,与另一位胜出者进行下一场比试。
不愧是才俊辈出的一代,几位长老在旁边看着津津有味,只差没自己上去比试两下。龙皎月也转移注意力的把目光挪到那些比试的台子上,看着他们的打斗,也算是险象环生,虽然出招狠戾,却都是点到为止。
看来这些弟子都是各族世家引以为傲的优秀者,个个都是身手不凡。可惜一山更比一山高,两相对打,终究还是有一方落败,一拱拳头,便下了台。胜方也是轻道一声承让,便下去领了二战的牌子。
失败了的弟子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家府的阵营,胜利的则被同门的弟子扶过去休息,端茶递水的不在少数。眼看着仙姝峰的mm天团一个一个的少了,龙皎月也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拳头。
白芷看着自己的浣剑台弟子们驾驭着灵剑上下翻飞,没有丢她的脸面,心情也是不错,只朝龙皎月转头道:“看来今年来参加仙剑大会的弟子们,比往年可是出色的多了。”
可龙皎月正在专心致志看着灵药峰的弟子与龙庭的弟子对打。那一道滚天雷霆在那个淡黄色校服的弟子身上翻滚,却是声势浩大,前面那个弟子穿着一身白蓝色校服,踩着把虹色的御剑,却是十分警戒,不敢上前来。
白芷见她出神,只得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朝那个弟子看去。末了,她诧异的笑了一声,了然的说道:“那人,是当初西峰潭时龙庭的弟子沈星南?”
龙皎月这才转过眼来看她,只点点头。白芷心情甚好,只道:“原是如此,是你龙庭的故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龙皎月隔着面纱看着沈星南,只淡淡道:“他是西峰潭分部的龙庭弟子,今年龙庭来了这么多人,沈星南作为龙庭的新一代弟子,自然也来了。”
白芷笑笑,不再说话,装过头去看她门下的弟子们比试。
今年的比试大赛上,各族子弟层出不穷,光是使雷霆的龙庭弟子都来了三百来人。场上雷霆电光翻飞,冰剑与火刃层出不穷。
龙皎月坐在金座上,旁边的沈望山突然眸色一暗,旁边的如如和意意如同电光一般疾速而出,眨眼便落在一个擂台上。
秋明渊紧跟其后,在如如和意意落在那个擂台上。上面缠斗着的两人蓦然停住,连忙撤回了手下的功夫,呆在原地,皆是不由而同的半跪下来,惶恐道:“世尊!”
一个白蓝色校服,一个黑红色校服,都是一脸恭敬的跪在原地,一副诚惶诚恐谨遵吩咐的模样。
刚刚他们打得实在激烈,两个人脸上都有些难看,身上也挂了伤,白蓝色校服的少年胳膊被割开了一块,血肉翻卷之处还带着几缕被割碎的布条,淌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袖子。
旁边的黑红色校服身上也挂了彩,只是衣裳呈黑红色,看不见流血的地方。但看那个弟子脸色不大好,估计也伤的不轻。
龙皎月远远看着,秋明渊脸色冷峻不已,料想应该是说好的点到为止变成了生死相搏触犯了仙剑大会比试的规矩。
秋明渊抱着胳膊,朝那个白蓝色校服的长流弟子一脸冰冷道:“你可知道仙剑大会的规矩?”
那弟子抬起头,脸上一片惨淡,只哑着嗓子道:“世尊,弟子不是有意的..........”
秋明渊冷着脸,不耐烦道:“规矩就是规矩。不用本尊再废话吧?”
台下许多弟子都转了头朝这边看来,其他比试台子的打斗者却还是置若罔闻,只顾着和对手缠斗。那个弟子在众人的围观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响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红了眼眶,掏出自己手里那把剑,一狠心咬牙,含着泪把那剑给折断了。
台下一片哗然,这长流剑如其人,能遇到与自己相符的灵剑须得花大力气去猎灵,还得铸剑重练,这折剑之罚,实在严苛。
龙皎月也有些诧异,那旁边半跪着脸色苍白的西北齐云府弟子这才感激的抬起头,朝那秋明渊一拱手道:“谢谢世尊出手相救,世尊明察秋毫,刚正不阿,救命之恩弟子永生铭记。”
说着说着,他捂住胸口咳了两声,袖口里落出一片破碎了的短剑。
原来如此。秋明渊生气的不是刚刚他们以命相搏,而是刚刚的打斗里,这长流的弟子占了上风不成,还弄碎了对手的灵剑,难怪秋明渊要他自毁灵剑,以剑抵剑。
龙皎月松了口气,如如和意意眨眼便化作了巨大的纸鸢,停在了那个半跪着的西北齐云府弟子面前。秋明渊抱着胳膊还是一副冷面孔,但语气还是放缓了些,只道:“长流出了如此心狠手辣之恶徒,实乃我们为师尊者的失职。今日一战,若是没有毁剑一出,你也已然落败。本尊已经处罚了这名弟子,你便回西北齐云府修养去吧。”
那个黑红色校服的弟子感激不尽的点点头,踩上了纸鸢的背。台下的弟子们刚还聚在一起对那两个毁剑的弟子议论纷纷,如今看着如如和意意这两个小童子化作了化目纸鸢,只又惊又叹的对着大白纸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那纸鸢一振翅,疾飞入云远去了。
秋明渊依旧抱着胳膊,轻点了点足尖,便飞回了金台。这动作行云流水,这模样潇洒飘逸,龙皎月坐在金台上微微一笑,秋哥真是装的一手好逼。
台下弟子们见热闹已经看完,只回了神,各自又专心的去看自己台子上的同门比试。
秋明渊一脸傲娇的坐回了金台,眼看着那擂台上又是一阵雷霆翻飞,上面又搏斗了起来。
他坐在金台上,只转了头朝沈望山矜持道:“派如如和意意送他回西北齐云府,不嫌架子太大吗?”
沈望山揉了揉眉框,只道:“不妨事,长流教导出的弟子犯了事,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负责到底。”
龙皎月在旁边猛点头。她认为沈望山说的这番话,非常对。
对了,那个弟子,是谁门下的?
龙皎月微微歪了头,从这边看过去,几位长老眼神并无异样,徐浪青看见龙皎月的眼神,不由得板起脸,半怒半气道:“你看我做什么?”
龙皎月只矜持的收回了眼神,颇有一种诶这挨打的熊孩子竟然不是你家的,作为旁边的无辜吃瓜群众竟然没有看到猛料实在好无聊的感觉。
白芷坐在她旁边,手指收紧,静静的捏住了手里的茶杯。
那个弟子,是她门下的。浣剑台最得指望的弟子,傅音。往日在浣剑台的时候,她对这个优秀的弟子太过骄纵,他被其他弟子们讨好着,惯坏了性子,自以为举世无双,谁人都得让着他几分。如今这样得理不饶人,竟然还想动手毁了别人的灵剑。
这下丢脸丢到了西北齐云府上,让她这个齐云府嫡女和浣剑台掌门的脸面往哪里搁?
龙皎月不知道白芷心里那点小心思,她只把目光有挪回那比试台子上,看那架势,再过两个,就是白露和北陵城的比试了。
没办法了,今天本菊苣只能不要脸一把了。
那个主持着比赛的长流大弟子站在台上,只亮了嗓子,捧着一个缩小版的花名册念道:“长流仙姝峰第一百四十五名弟子,夏若花。西北齐云府家府地字系弟子,北陵城。”
尼玛!来了,这关键的时刻,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就只有本菊苣了!
旁边的秋明渊含笑一脸戏耍道:“你看你门下的弟子要和你的故人比试了,倒也不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停住了。旁边的龙皎月一脸凝重之色,只猛地站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龙皎月咬咬牙,豁出了这张老脸,一抖袖袍,缓步走下台阶,只抬首微敛下颌道:“且慢!”
她那声音不大,却在丹田之气的加持下传遍了白玉操场。白露正在踏上比赛的擂台,闻言一怔,只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她。
台下的吃瓜酱油群众们也都是惊讶不已,转着头朝这边看来,有些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知情的人看着她站在那金台上翩翩如飞的身影,只低声嘀咕道:“听说这个龙庭嫡小姐,和这个北陵城有些交情..........”
北陵城已经跃上了比试擂台上,对外面置若罔闻,连看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龙皎月沉了一口气,只朝沈望山一拱手道:“本尊想和这西北齐云府的故人切磋一番,世尊觉得,可好?”
沈望山一蹙眉,有些不解道:“可是......”
龙皎月朝他矜持而诚恳的缓缓道:“世尊放心,只是切磋比武,点到为止。”
沈望山看向那西北齐云府的代表团团长看去,那个红黑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站在那擂台下,只遥遥的朝沈望山拱了拱手,道:“能跟龙庭贵人切磋,是陵城弟子的福气。”
沈望山听了他此言,只得放下心来,带了点担心的嘱咐到:“点到为止,莫要伤了这位弟子。”
龙皎月得了沈望山的应允,心里落下口气来。白露遥遥的看着她,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是,有些失望?
龙皎月也管不得白露的心思,如今能阻止她们两的比试才是重中之重,只要两个人没生出感情来,哪里还用得着担心以后的事情?
她大踏步下了金台,在路过仙姝峰mm后援团之时,听到朱云云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师傅。
看来大家都不怎么理解本菊苣的心思啊!
她挺着胸垂着水眸走过白露旁边,白露看着她,只是轻飘飘的一笑:“师傅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您的这位故人北陵城吗?”
龙皎月停了停脚步,尼玛!女主姐!本菊苣哪里想见这个天煞的北陵城,本菊苣只是不想让你见到这个北陵城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感情而已啊!鬼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这可怕的男女主终将相爱的绿丁丁定律而爱上这个男主,搞出其他什么幺蛾子来?
可龙皎月终究说不出这番话来,说出来白露也不可能理解的了。她只狠了狠心,咬咬牙道:“不是,回去再说。”
白露摇晃了一晃,眼睁睁的看着她踏上了那层白雾似得结界,只垂着眼眸说道:“那白露相信师傅,白露等着师傅。”
龙皎月一脚踏进这擂台上,就感觉四周如同被笼罩了一层白雾似得结界,周遭闹哄哄的弟子们全都消失不见,连刚站在她身后的白露也消失不见了。
看来这些擂台四周是布置了法术,就如同单面透视的磨砂玻璃一样,外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但是里面对试的人却是看不见外面的。
面前这个面色如冠玉的少年,就是男主北陵城了。
龙皎月静下心来,只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北陵城看着她,一脸温和的模样,只问道:“夏若花公主,久仰大名。我想问你,你的师傅,是龙皎月吗?”
龙皎月心里蓦然一惊,看来在外面刚刚她说的话,还没有落入北陵城的耳朵里。不过北陵城一上来就问她是不是龙皎月的徒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西北齐云府把龙皎月指示收留他的事情告诉了他,这男主骚年准备问清楚是不是她龙皎月的徒弟,好来放水报恩?
她只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北陵城微抬了眉,只朝她稍稍冷了脸,只问道:“那你是谁?”
龙皎月清了清嗓子,只淡淡道:“本尊便是龙皎月。”
北陵城的脸上如瓷器破碎,只微张大了嘴,问道:“龙皎月,龙皎月,龙.......”
龙皎月看他突然低下头去,肩膀一阵剧烈的抽动,只得用那龙庭嫡小姐の高傲范冷冰冰的问道:“怎么了?”
不要告诉本菊苣你见了你的救命恩人和指路恩人,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了,接下来就要扑到在本菊苣的脚下痛哭流涕一场,以感谢本菊苣当日提拔之恩。
免了免了。说声谢谢就行。
北陵城蓦然抬起头,眼里如同魔怔一样染上了一层血红色,抽出手中的剑,怀着无尽的恨意朝她决然的冲了上来:“往日恩怨,今日来做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