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话

得有必要相信孙思邈所说的，毕竟他自己也没有读过正史。

    “还有就是他的二儿子秦王李世民，李世民为我大唐的平定里下了赫赫战功，天策府人才济济，老道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想必也是出类拔萃之辈。只是一个皇帝有两个优秀的孩子，老道不但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反而为此甚是忧虑，只盼着不会有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士都会预测，估计玄武门事变也就在几年之后。

    “至于文臣武将唠叨就不一一和你细说了，在长安的圈子里，老道还算是颇有口碑的，等到了长安，老道带你见上一见。”

    “至于你说的长安的风土人情，老道倒是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说上一下，我中原战乱数十年，段德师疲惫不堪，此时天下初定，倒是要好好休养生息，我长安人口几十万，日后想必会有所增加，长安城有东西两市，分在朱雀街两侧，在东南的叫东市，西南方的叫西市。老道来这里的时候，长安城有个新词叫做买东西，就是说要在这两市上进行买卖。”

    “东市上主要交易的便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用品，至于西市则主要是较为贵重的物品，也有胡人来此卖香料、玉石之类的，老道也经常去西市逛逛，看看有没有西方的药材。两市均有常平仓和准平署来保证交易的公平。”

    长知识了，原来买东西是这样来的，原来在唐朝就有物价局了，张可越听越有兴趣，将手中砸开的松子都送给孙思邈，再给他倒一杯水，希望他能接着说下去。

    老道士满意的捻起一颗松子放到嘴里，大概是不渴，并没有碰张可的水杯，继续说道“长安城规矩可多了，有净街鼓，但凡净街鼓想了之后就不许在街上行走，否则会有武侯盘问，若是无故犯律，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还有祁天钟，大唐但凡有大喜事发生，就会有祁天钟响起，这个时候当得万民庆贺，不得怠慢。”

    “至于长安的年轻一辈老道士倒也见过，似你一般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你也别指望他们有多么的优秀，你看看程咬金，尉迟恭那些武将的是什么出身，指望他们教会孩子彬彬有礼在老道看来难喽。”

    “这些天来，老道看你也是拥有世间少有的学问，单单是医学一道，有些奇思妙想就连我都拍手称妙，相比其他的也不至于太差，至于你前些天做的锻体功法，你知道老道看到的时候是何等的震惊，自古拥有自己锻体功法的人物哪一个不是搅动天下风云的人，尤其还是想你的这种适合大多数人的方法。你可是陈到由此功法，所以白毦兵纵横于三国，高顺得锻体功法，陷阵营将曹操的猛士败了个遍，还有公孙策的白马义从，曹操的虎豹骑。老道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你师傅是何等的人才，才能教授你这些学问。”

    前边还听得好好的，怎么就有扯到自己身上了，上次的盘问张可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眼前的这个老头了，这次实在是不想说谎，可是不说谎不行啊，张可不认为李二会接受自己未来人的身份，别说别的，眼前的这个老头大概就是唐朝最为出名的科学怪人，敢在自己的身上做医学实验，张可不能保证不会被孙思邈仔细的研究。

    “小子本是孤儿，自启智以来都是师傅带我，从小跟师父云游四海，域外南北倒是都到过，晚辈也没有问过师傅身世，只是师傅确实是拥有大学问之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只是小子懒惫，不曾学得多少。”张可说的是实话，后世全世界那么多的知识，谁敢说自己学到了一成？连牛顿都说自己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取果实，把后世全世界的知识当成自己的师傅倒也没有什么抵触。

    “如此人物理当光耀四海，只是因为战乱避世不出，当真是遗憾之至。倘若生在太平年间，会是何等的风流人物，不曾识得此人，甚憾，甚憾。”又一次蒙混过去了，张可的内疚心理又加了一分，从这一刻起，张可就决定不轻易说谎，尤其是对孙思邈，绝不说谎，身世的问题除外。

    夜晚的聊天是愉快的，孙思邈博闻强识，张可是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生活过的人，不时地几句见解听得孙思邈连连点头，一开始还是孙思邈说，张可听，后来渐渐地张可的话就多了起来，从高不可攀的山峰，再到深不可测的海沟，再到西方的种种见闻，又转到非洲草原的辽阔，无不让孙思邈惊异万分，至于提到的各种药材，更是让孙思邈大呼可惜，只恨这些植物没有长在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