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界的平衡了,但这场平衡又能再坚持多长时间呢?几万年还是几千年?”魔老师神思恍惚。
孤狼拧眉,胸口又痛疼起来,他不禁捂住。
众生有欲,有欲有私,有私有怨。
只因这种涤尽了恶因的业力,就再不会给三界带来任何祸害。
难道要最后再次传承了盘古的毁灭,又传承了父亲的变革?
他是该想到的,这一场从远古开始的三界成毁挣扎,最后的传承者,早就注定有人来承担。
那样决绝寂寞的性情啊!
举手向下方拂去,带着清风,力道却控制得正好。尘土向空飞舞,化成一个“死”字,孤狼震惊地看着,直到还原成了薄薄的白色粉尘。
魔老师也怔了怔,回过神来生气地道:“你又乱用法术!”
“别过头!”孤狼吼道。
话出口时眼睛里是禀洌杀气,魔老师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他的伤虽然有魔老师一些功力所撑,却仍旧不好,想着想着,他抬手狠狠抹了嘴边的血,又呛咳出新的血迹。
他聚起心脉中的真气,慢慢又坐了起来。
“别激动。”魔老师看着他,他染血的神情让他难过,这倔强的孩子。
孤狼的眼里,闪过一丝微茫,短暂近乎不复存在,随即合上双眼。
雪灵在飘渺城两天了,百灵鸟有天吱吱喳喳冲进来,才知道杨戬带兵找上她。
对面一班天兵,雪灵扶住鳕莺,獬豸瞪着他们。
“雪灵仙子,找得你很苦啊!”杨戬清冷一笑,三尖两刃枪指着她。
“哼,你们要捉捉我,但你们要放了他们两个,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们上去。”雪灵抬高下巴道。
“住手。”一把清冷声音传来,正是王母。
“王母娘娘。”众人参拜。
“灵儿,你跟我来。”她说着便拉起跪地的雪灵。
“母后……”雪灵不敢看她,面露愧疚。
“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十八层地狱。”
雪灵缓缓跟在王母身后,十八层地狱深处是一片刀山血海,她看得心惊。
“母后,为什么要来这儿?”
王母不答,继续往前走。
王母沿着黝暗曲折的小道一路行来,行到一处血湖之畔,便停下了步伐。
血湖之中无数的死灵魂载沉载浮,怨气凝固如实物,有如淤血般胶着在湖面上,散发着令人闻之作呕的瘴疠之味。
雪灵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低低的哭嚎哭声在她耳边时断时续,惨雾伴着怨气鼓荡不休。
王母拈起法决,变作一座木桥铺在血湖之上。
湖中的死魂灵波动起来,狰狞起利齿,破碎扭曲的面目,从漂浮的白骨中幻出,疾冲而上。
雪灵看得心惊肉跳,王母仍是一副莫不上心的样子。
但那利齿碰到王母时,只在王母身上荡起一圈金色的波光,而那死魂灵自己反像被烫伤一般惨嚎着跌落到湖里,击起一层血色的波浪。
雪灵皱眉,然死怨之魂无智,虽已有人领了教训,但其他的死魂依旧前仆后继的冲撞上来。
王母的眉间闪过一丝厌恶与不奈。身上金色的威光荡开,将那群无智的蠢物死死的压制了下来。
湖心将至,白色的微光隐隐浮动,王母衣袖轻拂,血湖骤然两分,露出血湖深处一座高筑的平台。
“母后,为什么要来这儿。”她浑身发抖,一路上小心地走着,来到这儿脚都麻了。
“走!”王母回头瞧了她一眼,又继续向前走。
平台巍峨地屹立在血浪之上。雪灵深吸一口气咬牙上前。
而这高台分两层,第一层离水面极近,黝黑的粗糙大石,沾染了许多褐红,一条红色狐狸恹恹的了无生趣的盘在大石之上。
而第二层形则如古塔,四面无墙,唯有高大的黑柱擎着塔顶。
塔上一枚珠子熠熠生辉,正将怨气惨雾远远地避了开来。
跟着王母从空中缓缓降下,等他落到地面时,金色的波光荡开,有如雾气般飘渺了无实质。
隔着波光看去,无论是盘在塔底的红色狐狸,以及神鬼,那些护法的神与鬼,谁也没有察觉到来客的到来,依旧睁着一双双警醒的眼眸,盯着血海深处。
唯有那石台中心上一个盘坐的老僧睁开了双眼,看向王母,合掌道:“王母娘娘,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王母点点头,的手正抚在地藏王菩萨身前不远处的一只石犬上,石犬抬起两肢曲立着,神色之间露有一丝难掩的悲恸。
王母合十道:“吾欲向菩萨借红狐狸说说话,倒是打扰法王修行了。”
“善哉、善哉。”地藏王低诵一声佛号,“无碍,请吧!”
“灵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过来这儿?”王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