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风挽起衣袖,一点也不在乎衣袖上蹭上的污渍,将水放在一张矮凳上。回头见阿素还原地杵着,目光直愣愣看着外头的苏远黛,他不由又喊了一声。
阿素在看苏远黛,苏远黛也在看阿素。
无疑,这不施粉黛的女子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站着就像一副美轮美奂的仕女图。这种美不像绿宜的娇俏,也不像景蓉公主的柔美。
她的美是冷冷的,带着距离的。像出淤泥的睡莲,又像寒风独绽的梅花。多看上几眼,阿素又觉得苏远黛身上,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杀气。
阿素很快收回目光。
方才这美貌姑娘对师兄出言不逊,她听了很不舒服。原先的一点莫名好感,也因为方才的刁难与无理,被灭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她虽然不知道师兄与这美貌女子有什么过节,但师兄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极有原则,做事也有分寸。在面对诽谤和指摘时,师兄很少会跟谁置气,不说话、不搭理人就是他的态度,他一直用无声来对抗流言和攻击。
他眼角眉梢那处明显的厌恶,是不多见的。这也让阿素明白,师兄是真不喜眼前这漂亮姑娘的。
师兄鲜少有情绪外现的时候。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师兄,眼角眉梢带上厌恶,看来他与这姑娘结的梁子委实不小。
是师兄不愿看见的人,阿素自然要跟师兄同气连枝。她不去想师兄为何动怒,也不去想师兄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师兄不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意思。
她听话的走到师兄身边,仔细洗着手上的炉灰。
一眼瞧见陆渐风。苏远黛就有些愤愤。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看到他,苏远黛眼前就浮现出那日的委屈。
撞翻药瓶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就算她真有错,大哥也处罚了她。这两日被禁足,不能出房门半步,她不吵不闹,欣然接受。其实心里早就恨透了陆渐风。
她本就是偷跑出来的。在风赤只能依靠苏衡,偏一来就与大哥生了嫌隙。大哥胳膊肘往外拐不说,还把解闷的二哥苏鉴也带走了。
因为跟陆渐风的那场争吵。在这一个人都不认识的郡县府,她给众人留下一个跋扈的印象。她闭门不出,也没谁人来关怀她,大哥更是连人影也瞧不着。
仿佛她千辛万苦来到这。就是自找没趣。没人欢迎,包括一向宠溺她的大哥。
让一切发生改变的人。就是陆渐风。让她的处境变得这么难堪的人,也是陆渐风。
她不好过,当然也不会让陆渐风好过。
所以,讽刺挖苦的话积蓄了两日。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它们就像一把把冷剑,齐刷刷射向了陆渐风。
男人跟女人一样。都爱惜名声。
她没有蓄意捏造,只是实话实说。谁晓得他跟那破烂少年是什么关系。青天白日的摸脸嬉闹,就算陆渐风再说给大哥听,她也占了理儿。
那丑了吧唧的少年居然毫不避讳将目光往自己身上移,一点也不顾忌身份,让苏远黛更加火大。
虽只被阿素看了两眼,她也觉得不爽。那感觉就像被一只苍蝇蛰过,想想就恶心。
讨厌陆渐风,自然也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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