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下贱胚子,也敢教训我!果然跟那姓陆的一个德性,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话说回来,它们能熬多少粥,救多少人,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能扎两下针,熬几包药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拉倒吧!话说得那么好听,‘是给张将军熬粥用的’,谁晓得最后进了谁的肚子,又有谁清楚你用这借口昧了多少粮食。
漂亮话谁不会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是我撒掉米的,谁能证明?就因为你长着一张苦瓜脸?流了几把泪?我说是你不小心弄掉的,你又能奈我何?”
说话间,苏远黛忽然伸出脚,猛地朝阿素的膝盖扫去。
这个扫堂腿又快又狠,根本容不得她躲避。
双膝传来一阵刺痛,膝盖不受控制的朝前屈去,上半身也直直朝前倒去。
前面就是灶台,苏远黛早就闪了开来。
头就要狠狠朝灶台磕去时,阿素忍住痛转了个方向,卸了点力。饶是如此,额头还是磕伤了一角。
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糊住了阿素的左眼。
剧痛袭来,阿素顾不上疼,她半睁着眼,手支撑着地面,想借势站起来。
下巴冷不防被捏住,阿素挣扎,苏远黛使劲,阿素疼得蹙起了眉。因为用力,伤口上流出了更多的血。
苏远黛的声音很冰很冷,就像毒蛇吐露出来的信子,缠绕着阿素的耳朵。
“这就是你无知想教训我的后果!人没有自知之明活该被欺负!你和你家师兄都不聪明,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本小姐。眼下我正无聊的紧,没法找陆渐风的茬,只好找你的茬了!
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我还没怎么样,你倒自己撞上来了!告诉你,本小姐从娘胎里出来,这世上还没有谁敢我的不是,寻我的晦气!本来咱们没什么仇什么怨的,谁叫你有个好师兄呢!方才瞧你们亲密无间的,他开罪了我,你这个师弟代他受过,我没找错人吧?
你想告状,随便去,本小姐巴不得!我奉劝你还是乖乖把嘴闭上,不然,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过了呦!”
说完这些话,苏远黛放开了阿素。
似乎觉得手沾染上了不该沾染的东西,苏远黛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仔细擦干净捏过阿素下巴的手后,又把锦帕扔在了阿素的脸上。
苏远黛踢了踢地面:“可惜这些米的话,一粒粒捡起来呀!”
苏远黛低头,看着地面。
地上泥沙太多,柴垛下还有不少劈成竖条摞在一起的柴火。有的米直接混在了泥沙上,有的米钻进了柴火和柴火间的缝隙里。
泥沙和米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米,哪些是泥沙。想区分它们,且一粒粒捡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的手胡乱在地上抓啊抓,却什么也抓不起来。白皙纤长的手指又黑又灰,扬起又落下,合着她无声无息的泪,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娃娃,破败又无邋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