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不得不绕远一点继续前行。
这一路驶来,暴雨不歇,车中每一位队员无人敢松懈半分。因为山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滚石,甚至造成二次山体塌方。
以上种种艰辛,石征自然不会跟友挚言说。
他道:“我们从南林镇一路过来,半路又遇到几个从别的地方赶来抢险的救援队。幸好有他们增援,否则这么多乡镇,光靠我们,人手肯定不够。”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需要排险的并不止大茂乡一个地方。友挚问:“难道,你们还要去别的地方?”
石征点头:“恩,这附近的乡镇都要去一遍。”
友挚咬了咬唇,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等大茂乡这边结束了就走。”石征答道。
友挚没有再说话,她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头。
忽听那边院墙内有人喊了声:“石队——”
石征“诶”了声,“马上就来。”然后,转过头问友挚:“你是来找老葛的?”
友挚点点头。
石征最后深吸了口烟,然后将半截烟梗丢到脚下踩灭,这才撩起眼皮对友挚道:“走吧,一起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老葛家主屋。
没想到屋里这么多人,友挚身上穿着雨披,一时就没往跟前凑。
她选了个角落站下,只摘了帽子静静听大伙在商量事。
听了一会儿友挚就失去兴致。
见现场有不少生面孔,再一看他们衣服上陌生的救援队logo标志,友挚猜想这些人就是石征半路遇到的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救援人员。
大家在商讨明天具体的工作任务。
友挚有些心不在焉。
从石征带来的消息推断,国道被阻断的交通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了。也就是说,她和公司的同仁还要在此地继续待下去。
至于归期,难定。一想到这个,友挚的心里就不免有些焦躁。
经过商定,明天的任务安排已经初步有了结果。
那么接下来需要讨论的就是有关现场几支救援队今晚住宿的问题。
按照石征他们原本的打算是露天搭建帐篷或是车上窝一夜,毕竟救灾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老葛说什么也不同意,人家是无偿来帮忙的,怎么再好意思叫他们露宿在外,而且天气寒冷,
雨势不减,如果真要这么安排,老葛和村民也会良心不安。
最后还是由老葛提出,和友挚他们一样,将救援队分住到各个村民家。
在老葛的一再坚持下,石征一行人没有再拒绝。
友挚正思想开着小差,忽然听见老葛叫她:“小姜啊,这边有几个队员,麻烦你给领着带去老胡家。今晚,他们就在老胡家住下了。”
友挚抬起眼皮看了看是哪几个队员,没想到却是几张熟面孔——石征、徐飞、大米、老鼠四人。
友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垂下眼皮道了句:“这个,我做不了主吧。要不,您还是先问一问胡奶奶他们的意思?”
开玩笑!她又不是屋主,就这么贸贸然将人领回去,谁知道胡奶奶他们是否愿意。
老葛摆摆手:“没事,不用问!我已经叫二毛他们挨家去通知了。把炕赶紧烧上,怎么着也得叫大家今晚上睡个好觉。”
友挚没吭声。
老葛就当她同意了,立刻又腾出手去分配其他人员。
石征跟友挚打了声招呼:“你先别走!等我一下。”
友挚心道:我也没走啊!
石征说完那句话,也不管友挚怎么想,就过去和另几支救援队聚在一起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最后,大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各自散去。
结束了这一通简短谈话的石征走到友挚面前,大手一挥:“走吧,我跟你回去。”
友挚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哟嗬,这下倒是不怕我吃了你?怎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石征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等等!”
友挚刚要出门,却被他一把拉住。
“干什么?”友挚故意板起面孔对他。
谁知石征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你帽子没戴!”然后伸手给她把雨披的帽子罩到头上。
友挚粗声粗气道了句:“谢谢。”自己一个人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也不管石征几人在后面到底有没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