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了。”
“你……”
大天狗噎住了,她却坦坦荡荡地站了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将他看做一个男……妖怪。
可恶!
秋奈跨出浴桶,光线从她的酮体上滑过,映照着皮肤上的水珠也仿佛在发光,她随意披上了一件黑底红叶的浴衣,朝后仰起头,双手一拢,湿漉漉的银色发丝落在浴衣上,不大一会儿便洇透了,她回眸嫣然一笑,并没有招呼他就又重新出了这间宛若梦中的黑屋。
银色的发丝、黑色的浴衣、红色的枫叶,以及冰蓝色的眸色不断在他眼前交织,最终织就成瑰丽的锦绣,彻底蒙住了他的视线。
大天狗昏昏沉沉地扇动着湿漉漉的小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她飞到了屋里。
秋奈正坐在寝具上,白皙笔直的长腿随意地在榻榻米上伸展,她手里正拿着一条白色的布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可就仅仅是这样一个生活中常见的动作,不知为何在她做来就平添了一道妩~媚。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早春的夜间寒气过重,即便你是妖怪也有生病的危险。”
“老夫从未听说过……妖怪怎么可能会生病!”他嘴里虽这样嘟囔着,却乖乖地扇动着翅膀,坐到了她的身边。
“喂!你究竟是何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他伸手拉了拉衣领,越来越觉得这里憋闷。
“哪里啊……”秋奈莞尔一笑,放下了手里的布巾,重新拿起一块干燥的布巾,动作温柔地擦着大天狗的头发,“这里可是游廊,而我则是这里的花魁。”
“游……游廊!”他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
秋奈觉得他的神情颇为有趣,便故意逗弄道:“怎么?难道天狗大人竟从未去过游廊吗?”
“哼,老夫怎么可能……”他扬了扬下巴,颐指气使道:“那你就来伺候老夫好了,等老夫妖力恢复之后定然会报答你的。”
“伺候?报答?”
秋奈的眼神将他从头至尾遛了一圈,似笑非笑道:“你在说真的?”
觉察到她视线意思的大天狗顿时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老夫的本钱可不是凡人能够比的上的,现在不过是因为妖力被封印了而已,而且,你都在乱想些什么啊!我只是让你照顾我!”
“哦——”秋奈故意拉长了声音,那柔软腻人的尾音逼的他面红耳赤起来,他愤愤地扭过身子,不断地用爪子去抓挠团扇的扇面。
“好啦,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她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搓揉着他一头泛着光泽的黑色长发,温柔熨帖的像是一朵解语花。
“我自然知道你妖力恢复后一定风华绝代,毕竟从您如今的身上也依旧能够感受的到呢。”
大天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像小奶狗一样短小的爪子,脸上皱出了包子褶。
“那大人要就寝了吗?”
大天狗明明一脸的辛酸苦闷,却硬装出久居高位的模样,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
“那大人不介意我为您暖床吧?”
“赐给你这样的荣耀好了。”
“多谢大人的赏赐了。”
秋奈将大天狗,不,或许这个时候应该叫小天狗了,安放在自己的枕头上,还用一张漂亮的帕子作为他的被子,等收拾好一切,才躺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的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在“紫苑”中闭门修养了几天,她劳累一番的身子才总算休息过来,这阵子光和她的新上任的宠物玩耍了,几乎都快忘记了她的身份,好在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而她的身体也在告诉秋奈,她需要了。
秋奈低着头翻弄着桌子上各种颜色被熏染上不同香料的信纸,精心挑选着见面的人选。
而她原本带着的铃铛却消失不见了,那是因为之前酒吞童子的那只妖怪酒葫芦曾经又来找过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要好好保护她,否则它就要被劈成两半了。
秋奈根本不可能将这个曾经出卖过她的酒葫芦留下来,于是,便任由他大哭,花言巧语地让他回到受伤之后正需要人保护的酒吞童子身边,还褪下了手上戴着的那只铃铛,让葫芦告诉茨木童子——两个人还是分开比较好。
那酒葫芦居然怕死的很,说什么也不干,好在小天狗故意发出威严的声音,唬的它屁滚尿流地跑了回去。
“真没用!”他居然还鄙视了她,秋奈面带微笑,暗暗记下了这一笔。
秋奈用眼角扫了一眼正盘腿坐在糕点盒里胡吃海塞的天狗,决心一定要用“你真没用”来狠狠打击一下他那颗高傲的心。
“你在偷看什么呢!别当老夫不知道。”他嘴角还沾着糕点碎屑,却老声老气地说道。
秋奈弯了弯眉眼,“在看天狗你怎么会越看越顺眼,越来越让我喜爱呢?”
“哼,老夫才不会信你们女人这张嘴,”他咂了咂嘴,却别扭地不肯看她,“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了不少被人类女子哄骗了的男妖,或者是被人类男子骗心骗身的女妖,你们人类可比妖怪要狡猾的多。”
她露出纯善无害的模样,柔声道:“你这样说,可真令我伤心,明明我还是有点喜欢你的。”
还未及看到他的反应,她便被桌子上一封信吸引了注意力。
她伸手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紫苑纸,决定去赴这个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