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事,我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招惹别人来欺负她,然后再让她爸狠狠欺负回去。
“为什么?”
“我爸教育我,做人要低调,不可以欺负同学。”其实,只是因为好玩而已。每次看到自己父亲欲哭无泪的表情,总能带给她无限的快感。当然,这话打死也不能说出口。
“不可以欺负同学?”医生翻着资料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一次欺负你的两个女孩一个被人轮女干精神失常,一个膝盖中枪。”膝盖中枪很多时候只是种隐喻,但在这里,却只是普通的陈述。
“这不叫欺负,这叫正当防卫,替天行道。”狄貂脸上的微笑不减。
“轮女干,非法持枪……”一直故作镇定的医生声音开始发颤。
狄貂却满不在乎:“前一个是以汝之道还施彼身,后一个那枪也不是我的,而且小口径□□,威力有限,那家伙除了膝盖从此多一个天气预报功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此时此刻,医生才终于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怎样一个危险的家伙。如果不是职业道德使然,他都有冲动打110了。
医生擦了擦看到枪字后惊出的冷汗,继续翻阅资料:“你小学的时候还曾经因为被同学打掉了一颗门牙而让人家从此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跟最近比起来,小时候的事果然是小巫见大巫。
狄貂依旧面不改色:“那是颗恒齿,要不是我爸带我去国外看了最好的牙医,说不定我的面部发育都会因此受到影响。而且,原本那件事也不是我的错,是那个神经病故意找我的麻烦。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吗?哼,现在知道什么是唯我独尊了吧!”
“人家再不对也只是个孩子!”
“不好意思,你可别忘了,当时的我也只是个孩子。”虽然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气,但狄貂的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医生忍不住又被激起了一层冷汗。
“本来我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他带着我找到人家家里,那户人家不仅不承认错误,甚至还拒绝支付我治疗的费用。知道吗?那家的大小姐每天上学坐的是宝马哦。我爸又没让他们家支付国外顶级牙医的费用,他给出的赔偿要求是最低标准。”
“对付极品就要用极品的法子,被我整得越惨的家伙越不值得同情。”说到这里,狄貂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我爸可比他们家的人负责多了,让人撞了人后至少承诺会负责她下半辈子的治疗费用。虽然坐着轮椅,她这辈子至少衣食无忧。”
狄貂脸上那本小姐宽宏大量,来啊来啊来夸我啊的表情,让医生彻底哑口无言了。心理医生再专业也是人,跟狄貂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他所有的专业知识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此刻,他终于理解了老师在她的资料上标五星的原因,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加上又有那样一个护短的父亲,简直就像把核弹按钮塞到一个小孩子的手中,这么多年没惹出更大的麻烦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
“我真的是在替天行道,那种人就算不欺负我,也会去欺负其他人,只不过其他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揉捏,而我是一块铁板而已。”就在医生不知所措之时,狄貂竟然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开始卖萌,“不要觉得人家是坏人啦,人家的人缘很好的啦,不信你去问问我上过的学校的那些同学。”
“我信!”变态心理学研究中有人把心理病态者分外两类,不成功的和成功的。不成功的心理变态者要么进了监狱,要么就是被关在精神病院里,而成功的心理病态者往往具有更高的智商,来自相对特权的背景,外表优雅迷人,善于蛊惑人心。在他眼里,狄貂简直就是后者的典型。虽然已经了解了狄貂的本质,但看着那张充满亲和力的脸,他果然还是生不出半点恶感。
应付狄貂这个难缠的病人,老师早已有了一整套成熟的应对法则。年轻的心理医生原本还担心狄貂会对换心理医生的事心存抗拒,一颗心一直悬着,随着了解的深入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狄貂的心情其实跟他差不多。只不过,她关心的是眼前的这个心理医生是不是跟他的老师一样好糊弄,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眼前的这位不合作,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设局让他丧失行医执照。
还好,结果皆大欢喜。
走出办公室,狄貂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但她依然忍不住对此心生抗拒。里面古板的陈设,一摞摞让人望而生畏的专业书籍,跟空气中弥漫着的陈腐气息,不止一次让她想跳起来把眼前的一切连同面前笑容可掬的年轻医生一起砸个稀巴烂。
年轻的心理医生永远都不会知道,之前她笑容满面地望着他的时候,其实脑海中正在勾勒的是他鲜血跟脑浆其飞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