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庄一念用过了早膳便回到了天香楼。
春宁得知昨夜庄一念与千御遇到刺客一事忧心不已,将天香楼内外加派了些许护卫,庄一念的身边更是时刻都不曾离过人。好似生怕有谁会闯入天香楼来,要了她的性命一般。
但对于昨日之事,庄一念却并未过于紧张,如春宁般草木皆兵,她有的,只是愤懑与失望。
春宁见庄一念回来后便是面色不予,沉默不语,便也随在身旁不敢多言。
少许之后,却听庄一念突然吩咐:“备车。”
春宁下意识的问:“姑娘要去哪里?”
“进宫!”
……
春宁劝阻不得,命八名随行护卫驾马随行,“浩浩荡荡”之势,好似要入宫迎战一般。
一路随行,惹人频频侧目。临近宫门之处,庄一念命随行护卫皆在远处等候。
“姑娘,还是小心为上。”春宁依旧担心此行庄一念入宫会有何危险。
“若他有心对我如何,这几名护卫又能抵得过宫中数千禁军不成?更何况,现如今不知多少人盼着我哪日落难,瞧我的笑话,若被有心之人编排,这般率众入宫再扣我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岂不是正和了他们的心意!”庄一念语中愤愤,显然还记恨着昨日之事。
春宁知她此事心绪不佳,当即垂眸不敢多言了。
入宫后,庄一念照例向御书房而去,平日里生玄隐晌午之前皆是在此处理政务。
但今日来到御书房,却被告知皇上并不在御书房中,而是身在御花园。
御书房伺候的内侍,早已与庄一念熟稔。问道:“莫姑娘,是否需要奴才前去通禀?”
“劳烦。”庄一念清浅颔首。
前往御花园的路上,庄一念装似无异问:“皇上似乎很少一早便去御花园中赏景,可是近来得了什么喜事?”
那内侍闻言回身笑着应道:“是呢。可是宫中的大喜事。”
“哦?”庄一念眉心微扬。
那内侍想了一想,方才道:“是淑妃娘娘有喜了。”
“有喜……”庄一念脚步微顿,这个消息实在让她意想不到。
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并无子嗣,如今……
但转念一想,这也实属寻常。从前身为亲王,自然无人非议此事,但他现如今身为至尊九五,不过是迟早多少的事情。
那段过往之情早已随风而散,她清浅一笑,神色无恙:“那可真是宫中的大喜事了。”
“是呢,皇上知道消息高兴的紧,这会儿正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还有其他几位娘娘在御花园中赏花呢。”内侍笑着应道。
庄一念的脚步放缓,今日自己来的还真不是好时候。
人家一众嫔妃围坐言笑,她这一个外人插在中间算怎么一回事呢。
而就在庄一念犹豫是否寻个借口离开之时,却见前方生玄隐一身常服,在内侍的簇拥下大步而来。
他也见到了庄一念,当即展颜一笑,如同以往一般,笑容温润。
此时见到他,庄一念当即便想起了昨夜之事。心中被愤怒填满之时,便也不会考虑今日入宫是否得当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当真不假。
“琅环。”
庄一念低身一礼:“恭喜皇上了。”
生玄隐的笑容僵了僵,看出她怀有心事,似也并非真心恭喜。
“可是……发生何事?”生玄隐近前将她扶起问道。
庄一念唇角轻扬,但那笑意却并未入眼:“只是得闻北境之事暂定,琅环入宫本是想看看,还有什么能做的。却不想得闻淑妃娘娘喜孕,当真是大喜。”
生玄隐笑了笑,那笑容在庄一念看来有些耐人寻味。他不高兴?怎么可能。
“边走边说吧。”他说着便已先行一步。
生玄隐说:“北境已定,如一不日将会回宫,这一次,你帮了朕不少。”
庄一念笑了笑:“本是奴婢应为之事,国富民则强的道理,琅环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晓得。”
生玄隐闻言看她:“你的行事见解,有时即便有些男子也是难以企及。”
“那琅环兴许是投错了胎,本应是一副男儿身才是了。”她随口玩笑道。但心中却并无欢笑之意。
这玩笑直言,却让生玄隐感慨:“若你当真是男儿身,朕定许你高官厚禄,入朝为任,做朕的左膀右臂。”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庄一念的心思从来都不在那权势金银之上。她前世所寻的是平和的幸福,今世所寻的便只是答案。
“见你神色不佳,可是今日太过劳累?”生玄隐见一路而来,庄一念时而垂眸不语,精神不振。
庄一念强颜欢笑般缓缓摇头:“没什么。”
一直跟随在旁的春宁,此时低声问道:‘姑娘莫不是昨夜受了惊,奴婢就说应当请郎中瞧瞧的。’
庄一念愠怒般瞪了春宁一眼:“多嘴。”
生玄隐闻言惊讶:“受惊?”
庄一念依旧摇头:“没什么,只是出了点意外而已。皇上不必挂心。”
“什么意外?”生玄隐停下了脚步。
庄一念一副不愿说不便说的咬唇不语,生玄隐见此更加着急:“你说!”他看向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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