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她要告诉他妈妈还活着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个身体,不能像以前一样与你朝夕相处,可妈妈依然爱你!
她去厕所洗了把脸,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稍微控制住了情绪,这才又坐回到了电脑桌前。
她冷静下来,现在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工作和住的地方也稳定下来了,该想办法和童欢心联系了,她想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没有丢下他。
从微博的联系开始也许是个契机也说不定。
她点开那条微博的评论,里面好几个都是童欢心的发小和死党,全部都在劝他不要太伤心,要振作,阿姨她一定也希望你好好的之类。
她忍着眼部的又一次酸涩也在这条微博里敲下了评论。
【广场舞少女】评论【我家母后是个宝】:你的妈妈也会永远爱你,她并没有丢下你^_^
最后这个颜表情是童小勤以前跟童欢心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经常用的,还被童欢心吐槽太老土。
回复完这条评论之后童小勤决定去洗漱冷静一下,敷个面膜什么也不想,早点睡觉。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现在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白领,她还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奋斗,虽然命运操蛋地让她什么都没有了,可同样的她又有无数种可能,不是么?
一夜无梦。
闹钟使劲响起的时候童小勤才醒,镜子里的她有些憔悴,虽然大双眼皮依然是肿成了单眼皮,好歹不是那种肿到透明的程度,起码可以见人了。
她拿出一副框架眼镜带上,这样遮一遮不靠近了看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眼睛肿了眼妆就不能画了,在护肤步骤完成之后她就打了个底,画上眉毛和腮红,涂上日常的淡色唇膏就急忙出门了。
在童小勤匆匆忙忙出门坐地铁的时候,在童小勤以前住的郊区自建房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砰砰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短发女人挎着个小包,神色倨傲,一手拿着手绢散风,另一只手急速地敲着门。
“谁啊?”里头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十分不耐烦问道。
门外的中年妇女被这声音吓得倒退一步,看了下门牌又对照了一下手里的纸条,确定地址没有错之后便壮着胆子上前继续敲门,“开门,我找童小勤。”
“大清早的见鬼了!”里头的男人声音越发不耐烦了,中年妇女听见拖鞋拖地的声音由远到近,随后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后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彪形大汉,打着赤膊,下身只穿了一条球裤,满脸横肉凶相十足,他不客气地看了女人一眼,“你找谁?”
“你是谁?”中年妇女见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后退了半步,但嘴上还是不让分毫。这个男人是谁,不会是小勤的男朋友吧?这么个货色,她可不会同意,要找也得找个有钱的男人才行。
“你有病吧!”彪型大汉一脸起床气,极力忍耐道:“你跑到老子的家门外问老子是谁?看你是个女人老子就算了,快走!别打扰我睡觉!”
说着彪型大汉转身就要关门。
“诶等等!”中年妇女觉出不对劲儿了,小勤从没给她说过她有男朋友啊,这人不可能是她男朋友。
她拦住大汉,问:“这里以前住的不是一个女孩子吗?”
彪型大汉不耐烦道,“我不知道这里以前住的是男是女,反正上一任租户两个月前就搬走了,你去别处找吧。”
说完也不管中年妇女惊讶的眼神,砰地就把门关上了。
吴桂兰愣在原地许久,这才慢慢走下楼。
她站在楼下拿出手机给童小勤打了个电话,里面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女人声音: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sorryyou……..
死丫头,换了电话不说竟然还搬家了!等我找到你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吴桂兰气得当场就想摔手机,可想到摔了又要花几百千把块去买个新的太不划算,这才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放回包里。
自从上次她打电话童小勤说自己在住院,她怕那丫头缠上自己要钱,两个月都没再联系她。
两个月一过她想着那丫头的病应该也治好了,工资按照日子来说也该发了。儿子最近迷上了网络游戏,加上她要打麻将,那死丫头又两个月没寄钱回来,她现在手头紧得不行。谁曾想给她打电话,居然说电话号码不存在?!
她气得一晚上没睡觉,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居然背着自己换了号码,吴桂兰快气炸了,今天才五点就起床,把儿子的饭菜弄好之后搭着最早的那班高铁来到了b市。
以前童小勤给她说过自己住的地方,她一路找过来没想到是这么个农村破地方不说,那死丫头居然还搬家了!看来现在胆子是肥了,是得好好教育一下她看看谁是生她养她的妈!
你搬家是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星期一的早晨每个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吴桂兰站在那里虽然一副气得快要厥过去的样子但是没人会来关心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站在那里琢磨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想出一个招儿来。
吴桂兰找到自建楼下小卖部的老板,“请问,这片儿归哪个派出所管啊?”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您有事儿啊?”
吴桂兰:“对,我找我闺女,她失踪了。”
老板大吃一惊,随即劝道:“您别急,您沿着这路一直往南走,就可以看见光明镇派出所了。”
吴桂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您了。”
死丫头,等我找到你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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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派出所。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正在值班室里的老张老远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叫喊着由远及近,他探出头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向值班室小跑而来,看起来很着急,脸涨得通红,上面都是汗水。老张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开门出去,“这位大姐,是要报案吗?”
“对对对,我要报案!”吴桂兰停下脚步,气喘吁吁。
老张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我女儿不见了!”吴桂兰说完这几个字,眼圈儿就红了,拿出手绢就开始呜呜咽咽起来。
“别急,先进来再说。”
进了值班室,老张让吴桂兰坐下做个笔录,让女警小陈去倒水。
他拿出记录本,对吴桂兰道:“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时候失踪的,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吴桂兰用手绢擦了一把汗和并不存在的眼泪,“我闺女叫童小勤,今年二十三岁,是d市人,她,她不见两个月了。”
“两个月?”老张停下笔,疑问道,“失踪了两个月你怎么现在才来报案?”
“……”吴桂兰被问得有些说不出话,只能乱编个理由,“她在b市工作,很少回来,她最近工作很忙,我们就没有联系。”
警|察的职业敏感度告诉老张面前这个女人在说谎,但他没有拆穿,继续问,“你最后一次见你女儿是在什么时候?”
这下更是把吴桂兰问住了,她脸色尴尬,回忆了半天才不确定地答道:“大概,大概是半年前。”
女警把水递给吴桂兰,“b市和d市坐高铁也就不到四十分钟,你们母女半年才见一次?”
吴桂兰讪笑,“是啊,孩子上班忙嘛。”
老张看了他一眼,继续问:“你打过她电话没有?住的地方找过没有,单位找过没有?”
“电话打了说号码不存在,住的地方刚去了说两个月前就不住那儿了,单位.....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她从来没问过童小勤是在哪里上班,干的是什么工作,只要她能寄钱回去就行了。
“自己的闺女在哪里上班也不知道?”小陈摇摇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这大清早的居然来了一位口口声声说女儿失踪了却对女儿情况一问三不知的妈,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既然是两个月前就搬家了,那或许并没有失踪,只是搬去别处了。”老张道,“你最好找个她的朋友或者同事问问看她现在住的地址。”
吴桂兰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不认识她的同事朋友。”
老张问:“你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想知道她现在住哪是吗?”
吴桂兰红着老脸,点了点头。
小陈走过来,皱眉道:“可我现在有点怀疑你们是不是母女俩,没有母亲对女儿的事情一无所知到这种地步的。”
“真的是母女!”说着吴桂兰就慌张地从包里掏出身份证,急道,“这位警官,求求你帮我查查我闺女去哪了好吗?我找她找的好苦啊!”
小陈看向老张,老张点点头,“你先核实一下他们俩的母女关系。”
“好的。”
小陈接过了吴桂兰的身份证,打开户籍系统,开始核实身份。
五分钟之后,她把身份证还给吴桂兰,“张哥,他们的确是母女关系。”
吴桂兰的脸上显现出兴奋的神色,“警察同志,既然证明了我是她妈,那能不能帮我查查我闺女现在的行踪?”
小陈道:“如果童小勤的确是失踪的话,我们自然会帮你查找,但记录显示她两个月前特意来这里注销了暂住证,告诉我们不住这里了。”
吴桂兰楞住:“啥意思?”
老张无奈:“意思是你闺女没有失踪是搬家了,我们没法立案。这位大姐,你还是去问问你女儿的同学同事吧。”
吴桂兰急了,哀求道:“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帮我找找我闺女吧。”
小陈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虽然刚工作两年可早已经在这小小的派出所看尽了人生百态,稍微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姐,这是公共资源,不是用来给你寻人的,我们不是你的私家侦探。我今天说句实话,恐怕你女儿这不是失踪,是在躲你吧。”
吴桂兰被戳到了痛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神情非常尴尬。
“小陈。”老张咳嗽了一声提醒小陈这是在工作,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陈耸耸肩,“我不说就是了。”
老张道:“大姐,我们真不能帮你查,这是侵犯公民的*权,你还是先找到她的朋友同事或者去她工作的单位找一找,要是都找不到再报警不迟。”
吴桂兰刁蛮惯了,瞬间就想发作,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派出所,闹大了还是她吃亏搞不好还要蹲局子,最后只能怒气冲冲地走了。
她本来想谎称女儿失踪,然后去派出所寻找出童小勤现在的动向,可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人家压根就不给她查。
说是让她去找那死丫头的同学朋友,她哪里会知道她跟哪个同学好?吴桂兰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童小勤不是个好东西。
她站在郊区的公交车站前胡思乱想,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法子,只能先回d市再说,大不了在她的房间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同学的联系方式,找到了就一个一个地问,她就不信找不到那死丫头了。就在坐上公车的时候她脑子突然一亮,那死丫头不是从小就跟楼下那瘦竹竿似的杨家小子要好吗?好像那小子现在也在b市,说不定他知道那死丫头现在在哪儿。
想到此,吴桂兰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这就回家找杨一凡的父母要他的电话号码。
正在公司敲代码的杨一凡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旁边桌的同事笑道,“小杨,一年四季都没见你生过病,没想到今天居然还听你打了个喷嚏,真是稀罕事,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感冒,就是鼻子有点痒而已。”杨一凡揉了揉鼻子,心底里窜起一股不是很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