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托扶!
“你们这些人,不仅要应付这些难民一路有可能做出异动,还要应付过路的州府的刁难,此中必会有种种险恶之事,都要看你们自己的手段了。”她说着,目光从赵进脸上滑过,又看向旁边的赵匡胤、白勇等人,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的挺直了胸,“如此,就拜托了!”
“教官放心!”众人齐齐抱拳,“必竭尽所能,赴汤蹈火!”
“竭尽所能也就罢了,赴汤蹈火就不必了,”刘灿一笑,“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这几个可都要给我活着回来!”
赵匡胤等人也笑了,这个说教官我们一定会活着,那个说他们会早些回来的,一时间热闹纷纷而又带了些伤感。这种伤感在赵进带队离开后达到了顶峰,这几年演武场的这些人基本就是吃住在一起,就算偶有分开,也是很快就又聚到了一起。而这一次,起码要半年,还有可能会更久,所以就算他们都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也多了离别的愁绪。赵匡胤更是拉着石守信的袖子:“我不在的日子,教官就拜托你了,你可要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受伤,更不要让她伤心。”
……
“你别不相信,教官是重情义的,她虽不说,对我们的离开也必定是难过的,所以你要好好安慰安慰她,刘静虽是她亲妹妹,可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你是最早跟在她身边的,这时候可不能偷懒。”
“……五十个积分。”
“什么?让你照顾教官,你还找我要积分?石守信,你还是不是人啊!”
“你把我袖子扯破了,我要去换件新衣服,我对这件衣服有感情,五十个积分都给你算便宜了!”
赵匡胤看着他跳了又跳,最后咬牙道:“石守信,你没人性!”
石守信淡淡一笑,不过在赵匡胤要走的时候,还是给了一句祝福——活着回来。
外面人并不太清楚演武场的这些少年男女是到什么地方的,演武场经常会有些短期外出,前不久还去了一次太原,所以最初也没有人太在意。当然,像赵弘殷这样的人是清楚的,杜氏还为此流了好几次泪:“二郎那么小,就要离家,一走又是要到山东,这山东现在哪是太平的啊,不是说那个什么安从进要反吗?万一二郎被卷了进去……这、这可如何是好?郎君,不若去与大郎君说说吧,咱们现在虽然有了三郎,可他还不成人呢!”
未来的宋太宗在三年前出生了,但现在还是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按照此时的说法,人不满三岁还不算成人。杜氏早前夭亡过一个孩子,对这个幺子真是各种看顾,可就是如此,她也怕这个老幺长不大。
“郎君这已经是照顾我们了,此事不要再提!”
“什么意思?”
赵弘殷皱了下眉:“有些事不好与你说,你只要知道,二郎若不去密州就要打仗即可。”
杜氏一怔,哭的更难受了,不过再不说让赵匡胤留下的话了,她不是那种没见识的,又生在这个环境里,哪怕赵弘殷不说,隐隐的也感觉到了点东西,想到之后又要经历战乱,不由哀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在赵进等人离开三天后,刘成上表给李氏,在表中他先是为自己早先的怯懦道了一番罪,最后又表示愿意为国为民上刀山下火海,石敬瑭这次北巡,他愿意跟随。
是的,在经过了一番商讨、分析,还有刘灿的回忆后,众人还是选择了安重荣。第一,安重荣的时间更近,刘家要想从容撤离,时间是很重要的一个要求;第二,刘成能跟着石敬瑭,这样也方便及时提要求,要知道石敬瑭是在安重荣谋反后没多久就死了的,他一死石重贵和契丹抗上,谁知道是什么后果?当然,最关键的一点也是,石敬瑭现在是去北巡劝说安重荣,而不是像早先要讨伐安重荣,这可是有着绝对的差别的。哪怕劝说不成再打,那也说不上太恶劣了。
而这一次北巡,演武场的第一期学员,包括刘灿都是要参加的。她把演武场的学员分成了两部分,赵进赵匡胤那边是到密州开拓,剩下的石守信石小小则是上战场,唯一留下的就是刘静,对此刘静很不服气,大吵大嚷着也要上战场,却被刘灿一句话止住了:“若我同阿耶死了,就靠你带着大母和刘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