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7日晚八点,旧年的尾巴里,甘甜甜越过半个意大利,总算是回到了摩德纳的家。
她两个室友都不在,mango跟kiwi被寄养在宠物宾馆,三室一厅的房子,登时冷清下来。
甘甜甜疲惫地冲了个澡,早早上床睡了觉,第二天起来实在不想出门,她将屋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外出中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了,早中晚分了一袋速冻饺子。
29号周一,她早上起来跟家里人拿微信视频聊天,中午又拆了一袋饺子。午觉歇息了一个小时后,甘甜甜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拎回家,晚饭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临睡觉,她又接到了老板娘的电话,老板娘让她第二天去店里,算是提前聚会庆祝新年。老板娘说,她知道他们年轻人喜欢热闹,三三两两地会等在广场上跨年看烟火。
甘甜甜挂了电话,却想着,要不31号她也去广场看看?
30号周二,甘甜甜在龙城酒家跟老板娘他们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等晚上回到家,躺平在床上摸了摸肚皮,越加觉得最近胖得有些夸张了。
31号早上,她起床之后,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心说她这是终于要迎来一个人的新年了。
白天她还照旧自己做了饭,翻了翻意大利语书,翻到最后面的单词表,背了几个单词。到了晚饭后,甘甜甜趴在窗口往外望,住宅区里一片安静,她换了身衣服,裹着大衣围上围巾,打算走着去市中心广场看烟火。
摩德纳的夜晚还是湿漉漉的,空气又寒又潮,这几天阴天倒是没下雨,也没雪。之前听说摩德纳最冷的时候是在一月底到二月初,经常会有暴雪,一夜便能攒上过膝高的雪,除了在中-国的北国,其他地方也不常见。
甘甜甜两手塞在裤兜里,慢慢悠悠地走,昏黄的路灯站在街道两排,像是夜里的守卫。
她家住的位置,顺着大路直着往下走个五十多分钟,就能到市中心。今天算是假日,公交停运得早,现在已经没有车了,等她看完跨年,还得再走回来。
甘甜甜今天收到了不少的问候,有短信的有微信的,乔托茱莉亚艾米丽维奥拉,他们知道她不信仰上帝,圣诞节的时候就没有问候她,而今天不约而同地祝贺她新年快乐。
她手在外衣口袋中,掐着手机,生怕因为衣料厚实,她错过手机的振动。
甘甜甜在等卢卡的讯息,从分别那天起,就在等,可是直到现在也没等到。
就快要到新年了,甘甜甜走到市中心的时候,也才不过九点钟,广场上灯火通明,正中也立着一棵装饰得很漂亮的圣诞树,圣诞过去了几天,树还没来及得收走。
高耸的树顶蹲着一颗一闪一闪的金色五角星,树下围着一圈巨大的礼盒,礼盒上还贴着巴掌大的雪花贴纸。
大教堂里貌似正在举行音乐会,悠扬的音乐传来,甘甜甜站在教堂外,仰头瞧着树顶的星星,身边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在聊天,还有人点了那种像是仙女棒的烟火在玩闹。
甘甜甜坐在那条长椅上,背靠着椅背,舒展着长腿,百无聊赖地掏出了手机在上网,从微信朋友圈刷到微博,刷掉了一小半的电量,也还不到十点钟。
她低着头,身前人来人往,像是卧在角落里的一座孤零零的雕像。
十点,合着教堂整点的钟声,甘甜甜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空灵干净的竖琴声,像是忽然从时空的裂缝中掉落给她的新年礼物一般,她不可置信地转头,卢卡抱着他的小竖琴,坐在原先的位置,离她不过十来步,两手拨动着琴弦,偏着脸冲她在笑,笑容温柔满溢,深情依旧。
甘甜甜直直盯着卢卡,眼珠一错不错,那人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羊毛大衣,西裤高靴,没有围围巾,衣领大敞露出里面的浅蓝色的毛衫跟白色的衬衣领口,模样又帅气又温暖。
广场上的年轻人听见琴声,举着烟火棒围在卢卡身前,想找卢卡的琴盒给他投硬币,却发现他身旁的木头琴匣是合着的。
卢卡一曲停下,手还扣在琴弦上,只是偏头望着甘甜甜笑,甘甜甜也没开口唤他,只觉得此时看见他坐在那儿,有那么些不真实的感觉,像是一个被肥皂泡泡包在里面的梦,随时可能会破碎的四分五裂。
卢卡跟她四目相对,听琴的人慢慢就变成了在围观激情,看热闹。
卢卡抱着他的竖琴起身,慢慢走到甘甜甜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甘甜甜却能分辨出他的情绪。
他笑着说:“我来陪你跨年了。”
甘甜甜仰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给个吻嘛?我的公主?”卢卡说。
甘甜甜只以为他又是在说情话,歪着头冲着他笑,勾勾手指让他低头。
卢卡将竖琴稳稳放在她身旁椅子的空位上,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瞧着她,甘甜甜被他吓得眼皮一跳,紧张地视线四处瞥了瞥,果然——一群年轻人围着他们,还有人已经举起了照相机在拍照。
“咻”一声,又是有人吹起了口哨。
卢卡也不说话,只是保持着帅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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