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还剩一柱香的时间斟酌哪首诗为魁首?”染朝辞看着自己身边剩下的,不过多久就要燃尽的香,和用于一旁计算会诗赛时间正在燃着的一柱香问道。
“嗯。”慕流淅答道,眼中却微微有些疑惑。
“王爷,苏龄有事,恐怕没有时间在此等待王爷决出魁首。”染朝辞浅浅一笑,便在众人的惊讶的目光下,拿起桌上的酒壶泼灭了自己桌上计时的香后,便走至门口的燃香旁直接浇下!
“你这是何意?如此行为,本王可以直接判你失仪治罪。”慕流淅看着染朝辞浇灭了燃香后,便沉声说道。
“王爷,此柱香的时间不过便是用来决定魁首所决出的最后时间而已,若苏龄所做便是魁首即为如何?”染朝辞轻扬嘴角浅笑着答道。
自己断定自己是魁首?!众人哗然,这到底是或许自傲还是太看不起在座所有的人呢?!
“苏龄,你明明就是作诗不出,所以才将自己的燃香泼灭,弄得不能计时,现在还敢口出狂言,”江皓杰直接站出指着染朝辞大声骂道,又转而单膝朝慕流淅跪下,义正言辞道,“王爷,请取消苏龄的作诗资格,并以失仪治他的罪!”
“苏龄,你有什么话要说?”慕流淅的目光掠过跪在地上的江皓杰,落在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染朝辞身上,出声问道。
跪在上的江皓杰阴冷地勾起了唇角;站在一旁的洛琼羽与沈懿轩两人微微握紧了拳,目光担忧焦急起来;在人群之后的水序瑟的沉墨般的眼眸微微则微微暗沉。
“呵,”众人的目光落至那个大胆的以一声轻笑对着楚宁王质问的男子身上,却只见他直接入座后,侧身架腿至凳上,轻轻扬袖,将手中酒壶中的酒倒转,馥玉芬芳的清酒便以一个婉转的弧度流入口中。
疏狂不羁似天上的一抹流云,潇洒飘逸犹如世外之仙,快意豪放地让众人竟一时默然无声地移不开眼来。
“苏龄曾听闻古人七步为诗,想来也竟是如此有趣,今日苏龄也效仿古人一番,王爷以为如何?”
慕流淅似沉潭般深而静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苏龄身上,只见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身青衫似有些微醉地浅笑着看向自己,目光却极为清醒灵澈,宛如深渊之下徹徹做响的寒泉,清亮的深入人心。
“本王,准。”慕流淅沉了沉声后说道。
染朝辞轻声一笑,跳下座来,迈出了第一步,朗声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好句!众人眼眸一亮,开篇出口便如挟天风海雨向迎面扑来,虽为感伤,却有着惊心动魄的力量,可谓诗之大开!
第二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气度!众人心口一跳,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令凡夫俗子咋舌。
第三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好气派!众人胸口一扬,多么痛快的筵宴多么豪状的诗句!
第四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好笔墨!众人脑中一醉,如此忘形至尔汝,真是神来之笔!
第五步: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好寂寞!众人一冷,竟直让人有就此长醉不醒之感!
第六步: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好不凡!众人一笑,虽为不平之气的感概,却能悲而不伤,悲而能壮!
第七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狂放至极!众人一惊,如此放诞而不拘形迹,竟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此诗奔涌跌宕,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喜、转狂放、转激愤、转癫狂,如大河奔流,纵横捭阖,气象不凡,如鬼斧神工,足以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之作!
犹如滚滚响雷落下,又似晴天之上划下的霹雳,众人只觉得脑中震震,不断回响着在眼前惊动着的字符,竟半日不能回神。
此时一个清亮冷澈的声音带着点点的疏狂轻跃响起,“苏龄,六月十五日,于会诗赛上所作,将进酒。”
(不要说我也用将进酒,我想说,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