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锋敛了笑,回答:“没有。”
是没有苦衷,还是没有生病?赫饶走出了很远,陈锋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望着她背影的眼神看在旁人眼里像是不舍。但赫饶知道,他不舍的,是赫然。
既然如此,何必分手?为了公司,多荒谬。他忠爱的,不该是警察事业吗?
赫饶折返回来,“你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当警察了?”
陈锋默了一瞬,垂下目光:“怕死。”
怎么可能?在遭遇交通意外时,以己之身对陌生人都能舍命相护的男人,会怕死?
当晚陈锋就打来了电话,问赫饶:“你怎么会认识她?”
赫饶也有同样的疑问:“你呢,是因为她和赫然分手的?”
这个她当然是指和琳,他们默契地彼此心照不宣,像和琳的名字是禁忌,不愿提及。
明显感觉到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然后陈锋真的承认了,“是。”
不可能!和琳与赫饶是截然不同的人。陈锋曾那么爱赫然!
是啊,还许诺毕业就和赫然结婚,结果誓言还在耳边回响,人却分道扬镳了。
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
赫然与陈锋,究竟是他轻许承诺,负了她?还是她轻信了他的誓言,被辜负了爱情?
赫饶忽然不想继续这通电话了。
陈锋在这时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而沙哑:“赫饶,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比如你,我相信,为了警察事业,你甘愿放弃一切。”
躺在床上,赫饶辗转难眠,她一遍又一遍地咀嚼陈锋的话,总觉得,他是在传递什么信息给她。是什么呢?他说该做的事,还提警察事业。
“甘愿放弃一切,为了警察事业。”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赫饶心中一惊。黑夜中,女孩子眼中竟有迫人的寒意闪动。
那么,和琳是什么人?让陈锋为她放弃了深爱的赫然?
赫饶试图摸和琳的底。可惜,身为警校生的她,没有人脉,没有根基,要查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而且这个人又根本不是a市人,实在太难。
邢唐在这个时候从g市而来,代表大唐,代表邢业出席一家公司的十周年庆酒会。
赫饶对于他突然出现在a市已见惯不怪,得知他此行用意,只一反常态地问:“需要女伴吗?我行不行?”
向来冷漠的邢唐微眯眼睛看她,“太阳打东边出来了?还是我听错了?”
赫饶的神情很严肃:“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不过,我不能买太奢华的礼服,只能租一件,会不会丢你的脸?”
二十四岁的邢唐挑了下一侧的眉毛:“如果我说会丢大唐的脸,你愿意接受我送一件给你吗?”
赫饶也不娇情:“好吧。”却不是接受他的馈赠:“我以五百的预算去买一件体面的,只能这样了,再贵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毕竟只穿一晚。”
以一个平民家庭的女孩而言,用做家教的一个月所得买一件只穿一次的礼服,已经很奢侈了。
邢唐笑:“好,就五百。”
那是邢唐第一次见赫饶穿礼服,白色的蕾丝绣花修身款,穿在身上更显赫饶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而她些许的不自然,竟有几分性感的味道。
赫饶似乎也很满意,站在穿衣镜前,前后左右的看。
到底是女孩子,都爱美。
邢唐一捶定音:“就这件吧。”
赫饶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下来,“我再看看吧。”
邢唐俯在她耳边,一副怕别人听见的样子:“折扣很大,好像,五百都用不上。”然后看向营业员:“帮我算下折后价。”
营业员的态度很好,微笑地说:“好的先生,您稍等。”然后拿出计算器,一边算一边说:“今天我们家全场2.5折,活动就一天,赶上了很划算呢。”
邢唐偏头看向赫饶:“既然全场2.5折,要不要再试试其它的?”
赫饶大概算出了价格,觉得很满意:“不用了,就这样吧。”
她向来有主见,况且那件礼服也确实适合她,邢唐不再多言。
最后只用三百零三块搞定了礼服,赫饶意外又惊喜。她所不知的是,所谓的折扣优惠,是邢唐不动声色补了差价换来的。而邢唐所不知的是,赫饶之所以主动要求和他出席酒会,意在和琳。
酒会定在周五晚八点,原本这个时间萧熠约了贺熹和赫饶,说是要给她们姐俩改善伙食,带她们到校外大吃一顿。但周三时,贺熹告诉赫饶:“他周五晚有酒会要去,我们自由活动吧。”
偏偏那么巧的,邢唐周四就来了a市,赫饶不确定两个男人要出席的酒会是不是同一个,更无从得知和琳是否会出现,但她决定堵一把。
万一赢了呢。
莫名地,赫饶就认为和琳会再次出现在萧熠面前。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和琳对萧熠,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