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想了想,道:“之前又是让戏伶又是给韫哥儿的百日礼送恭贺,这次恐怕是要上主菜了,怀山,你去跟来人说,我明天一准到。”
怀山躬身出书房。
程池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了霍东亭送来的东西,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把东西收拾在了书柜后面的暗格里,去了汀香院。
听说他过来,郭老夫人、李氏都喜出望外,好在屋里没有别人,除了周初瑾之外,不是孩子就是长辈,周初瑾去了西边的书案,程池进来给母亲和岳母行了礼,赏了自己的小姨子和小舅子一人一串白玉十八子的佛珠,问候岳父的身体情况之后就退了下去。
周少瑾等人在汀香院用晚膳。
程池一个人在正房里用晚膳。
周少瑾心里就没有踏实过。
一会儿想着程池一个吃饭,会不会觉得独单胡乱地吃一口饭完事;一会儿想着程池每天晚上回来都要看一会书的;也不知道清风给程池点支佳楠香的时候有没有在香盘里倒点水除那烟熏味;一会儿想明天程池沐休,宋老太爷那边已经卧病不起了,宋夫人想把宋木的亲事再向前提一提,准备明天来商量她。不知道程池有没有事,宋夫人过来,他会不会觉得无聊……她好不容易等到晚膳散了,抱着韫哥儿就回了屋。
程池穿了件月白色淞江三梭细布,正依在床头看书。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英俊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柔和,温文雅致。
周少瑾看得有点呆。
程池“扑哧”一声笑,丢下书伸把韫哥儿抱在了怀里,笑道:“韫哥儿今天乖吗?”
儿子从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偏偏三个月一过,他明显地睡得少了,每天都要人抱着他到处走。
周少瑾把孩子给了程池,握着儿子的小手笑道:“我们家韫哥儿真孝顺。知道今天外家的人来,不吵不闹的,听话得不得了。
“是吗?”程池笑着就把儿子放在了床上,坐在床边俯身去逗他。
韫哥儿这些日子最喜欢的就是抓着别人递到他手边的手指头不放,或是抓着碰到了他手的东西不放。
程池就有意把手伸他的手边。等到他去抓的时候又飞快地缩回手指,如此反复好几次,韫哥儿就觉得有些不耐性了。
周少瑾心痛儿子被程池这样逼趣,忙拦了程池:“不过是陪孩子玩。就让着他好了……”
她的音话还没有落,只见韫哥儿再次去抓程池的手指没有抓到。嘴角微扁,“碰”地一声朝着程池的脸就是一脚。
程池猝不及防,被韫哥儿踹了个正着。
夫妻两个都呆了。
踹了人的韫哥儿却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周少瑾忙将韫哥儿抱了起来,一面哄着儿子一面问丈夫:“疼不疼?有没有伤到哪里?”
程池摸了摸脸。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生平还没有谁敢踹他的脸,现在到让儿子给踹了。
程池不由道:“没想到这小子的身手这么好,等再大些了随着我习武好了。”
“那七星堂怎么办?”周少瑾立刻紧张地问。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去做什么七星堂的堂主,干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勾当。
程池笑着亲了亲周少瑾的粉嫩嫩的面颊,悄声道:“你放心,不过是想让他强身健体罢了。”
周少瑾放下心来。
夫妻一会儿拿着摇铃,一会儿拍着手,半天才把韫哥儿哄好,由乳娘抱着下去洗漱。
程池如释重负地叹道:“这哄孩子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周少瑾直笑。
那小厮喘着粗气进来禀道:“四爷,西直门的汶老爷派了小厮过来,说无论如何都请您过去一趟——诺大爷回来了,诺大奶奶和诺大爷起了口角,诺大奶奶要悬梁自尽,如今人已救下来,汶大老爷要把诺大奶奶送回金陵去,想让您过去做个见证,免得吴家的人以为程家欺负了诺大奶奶,还想向您借几个身手矫健的护卫护送诺大奶奶南下。”
程池既不是宗长又不是程汶的兄长,凭什么去管这些事!
周少瑾紧紧地抱住程池的胳膊。
程池思忖了片刻,对那小厮道:“这么晚了,既然诺大奶奶已经救活了,让汶老爷派人守着她就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小厮一溜烟地跑去报信去了。
程池就笑问周少瑾:“不想我去?”
“嗯!”周少瑾点头,依在了程池的怀里,低声道,“这种事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不喜欢吴宝璋,可汶老爷要让康六娘做平妻,我心里也不舒服。两边都没有道理。我不想你去管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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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