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时候拧着,只会越拧越紧。还不如退一步。等到相公知道好歹了,再想办法进通政司也是一条路,像池叔父在都督院也是一条路。不管是走哪条路,总得他自己肯走才行。这样强扭得瓜不仅不甜,说不定还会出事。”
郭老夫人这些日子也正为这件事犯愁。
这还有几天的功夫,程许却怎么也不松口去参加庶吉士的选拔,他们总不能压着他去考吧?就算把人压进去了,他不用心做文章,考不上,还不是白搭!
“这么说来,”郭老夫人失望地道,“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是啊!”闵葭劝道,“对于别人来说,考不上庶吉士仕途就去了一半,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父亲最少还可以在内阁待十年,十年之后。不是还有池叔父吗?就是外放些日子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倒是。
朝廷有人好做官。
对于程池,郭老夫人比对程泾更有信心。
闵葭的这句话取悦了郭老夫人。
但郭老夫人还是沉吟地道:“事关重大,这件事还得和他二叔父、他父亲、他叔父商量。”
这是自然。
闵葭想了想,低声道:“若是相公外放,公公婆婆的身体还算健康,我想跟着去照顾相公的饮食起居。”
郭老夫人讶然。心里却很高兴。
她是老人家了,小夫妻间的那点罅隙又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闵氏自嫁过来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跟着嘉善外放,远离了对儿媳妇有些挑剔刻薄的袁氏,也许她很快就能抱上重孙,闵氏和嘉善的关系也会有所改进。
郭老夫微笑着点头,没有掩饰自己的欣慰。
闵葭松了口气。
有孩子做借口。就算袁氏想把她留下来也自有家中的长辈开口说话——程许都逃了,她凭什么留在这里受气!
要走大家都一起走了好了。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
她神色轻松地回了杏林胡同,更了衣,去了程许的书房。
程许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
闵氏也是个十分能干的人,如果没有嫁给他,恐怕会过得很好吧?
程许看闵氏的目光就温和了很多。
闵葭并没有注意,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外放的事上。坐在程许对面的太师椅上一面喝着茶,一面凭着脑中的记忆道:“你资历尚浅。要繁大县让你去,也只能做个县丞,弄不好只能做个主薄。我看不如去个小点的县城做个父母官,什么事都能自己当家作主。最好是是能选个家中有长辈在那里任知府的……我想想。山东那边挺好,可你要避嫌,那就最好是江南了……”
她在那里絮絮道道的,程许第一次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郭老夫人把家里的男子叫到朝阳门去说程许的事。
程泾没有做声。
程劭还是坚持让程许参加考试:“就算没有考中,我们该做的也做了,免得到时候后悔。”
程池的态度却很强硬,道:“日子是他过的,路是他自己走的。他既然决定了,我们也别多说了。江南什么别让他去。这么重要的事,他不亲自来跟我们说,却蹿了他媳妇来求老夫人。江南自古就是官场必争之地,藏龙卧虎无数,与其让他去了那里闹出事来我们帮着收拾烂摊子,不如让他去四川或是西安,比不上江南繁华却又不像岭南那样艰辛,让他出去见见世面也不错。当初二哥就是竹杖芒鞋走到四川去的。以后韫哥儿大了,也要走一趟才行。”
照着程池外祖父的意思,好男儿志在四方,及冠了都应该远足一次,增长见识,磨砺意志。程许得来不容易,袁氏坚决反对,郭老夫人也不敢坚持,轮到程让的时候,也就随他们了。
程泾脸一红,道:“那就让嘉善外放吧!”
就算是儿子到了任上再差劲,等到他致仕,皇上通常都会开恩加赏,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儿子弄回来就是了。
等到庶吉士的选择结束,已是四月底,韫哥儿要过周岁礼了。
李氏带着周幼瑾和周宗瑾浴佛节过后就到了,住进了朝阳门的客房里。
周初瑾和考中了庶吉士,在刑部观政的廖绍棠夫妻带着官哥来给李氏问安。
李氏非常的高兴,在她客居的院子里设宴款待廖绍棠。
程池和周少瑾带着韫哥儿也参加了,倒是郭老夫人,说天气太热,不想动,让他们好好玩,在汀香院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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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