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指的是五房的小花园。
自上次周少瑾威胁过程诣之后,程诣有些日子没和程诺等人聚会了。此时听了不由眉飞色舞,和程诺叽叽咕咕地耳语了一番才送了程诺出门。
那边程汶已经跪在了春泽轩的院子里。
初夏的太阳照在青石板上,虽比不上七月的太阳毒辣,可也不能小视,何况程汶这么多年以来养尊处优,突然受此磋磨,万一体力不支闹出点病来可不得了。
汶大太太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很后悔把状告到了程叙那里。
程汶对汶大太太却已是横眉怒目,冷笑道:“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个时候倒知道装好人!我的事,从今以后可不敢麻烦您了!这中午太阳大,汶大太太还是早点回屋歇着吧!这要是晒出病来,我可担当不起!”
一番冷嘲热讽把汶大太太气得肝疼,站在那里直抹眼泪。
得了信的姜氏过来把汶大太太劝回了五房。
程笳坐在周少瑾厢房临窗的画案前,粗大的老槐树挡住了外头的阳光,映得满室浓绿。
她喝了口绿豆汤,舒服地叹着气,笑道:“还是长房的泾伯母厉害,说要服侍郭老夫人用午膳,根本不理睬这事。二房的沂伯母则是要照顾怀孕的儿媳妇,只有我娘,傻呼呼地跑了过去,现在被汶大婶婶给缠住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身。”
之前的夏衣已经做好了,周少瑾在给关老太太做秋天额帕。
她听着抬头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缝纫。
程笳很是不满,道:“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你倒好,坐在这里做针线,哪有点主人的样子。”说着,就要去夺周少瑾手中的额帕。
周少瑾手一扬,躲过了程笳,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让我说什么?”
程笳语塞。然后嘟着嘴道:“反正吧,我觉汶叔父做得太不对了,汶婶婶与其和他这样争争吵吵的,还不如和离了算了,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和离?
那得有个强有力的娘家才行!
周少瑾有些发呆。
如果程笳没有出事,她有疼爱她的父母。给她撑腰的哥哥,还真得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周少瑾心里有些难受。
她又想起了程笳让翠环送给她的那封信。
她们,都是受害者。
但愿此生她们的命运都会有所改变。
周少瑾低下头,继续缝制着关老太太的额帕。
程笳坐不住,和周少瑾草草地说了几句话,就去寻姜氏去了。
周少瑾哂笑。
寻姜氏是假。到五房去看热闹是真吧?
接下来的几天,九如巷上上下下说的都是这件事。
程汶病了。汶大太太哭得像泪人似的,但程汶就是不让汶大太太进门,汶大太太没有办法,晚上就歇在厅堂的罗汉床上,家里的事没人管,全由着汶大太太的乳娘拿主意。
五房那边一直在闹腾。
周少瑾不想说三道四的,从寒碧山房回来就做针线。把关老太太的额帕绣好之后又开始给远在南昌府的父亲做冬衣,顺带着决定给继母李氏也做条裙子。
前世。姐姐出嫁之后,她开始和程辂议亲,她样子羸弱,把她送到保定府,然后再从保定府嫁到金陵,外祖母和大舅母都觉得这是在折腾她,何况周家的祖宅就在金陵,就把她留在了程家,准备她行了及笄礼之后就定亲的……她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程辂议亲了,等到姐姐出嫁,她自然是要去保定的,这个时候向继母表达自己的善意,是很有必要的。
潘濯走后,潘清来找周少瑾玩。
她看着宁静的如一汪湖水的周少瑾,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道:“你就这样每天坐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我有事要忙嘛!”特别是这种多事之秋,周少瑾决定和她们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潘清恍然道:“是啊,你外祖母马上要过生辰了,你得给她老人家准备寿礼。”
周少瑾没有解释,低下头来缝衣裳。
潘清看着是件鸦青色紫色祥云团花直裰,奇道:“你这是给谁做的?”
“我父亲。”周少瑾头也不抬地道。
潘清拎在手里瞧。
周少瑾笑道:“你别动,我针角要走歪了。”
潘清讪笑,放下手中裁好的衣料,道:“外面的月色这么好,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我这次回金陵还没有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呢!”
周少瑾笑道:“几个人走在一起,蚊子总喜欢叮我,我到了晚上是不出去的。你若是要赏月,笳表姐此时只怕还闲着,你不妨邀她同去。”
潘清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欢我……”语气中有几分试探的味道。
周少瑾装没有听见,笑道:“她是那脾气。实际上心地很好的。清表妹和她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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