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才到。
来回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可平时,姐姐给父亲写信,最多半个月就有回音。
难道是因为父亲觉得这封信让他难以回答?
周少瑾摩挲着信封,半晌才用剪刀剪开了封口。
父亲很简短地回答了她喜欢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却花了三分之二的篇幅说起庄家在官街的老宅子。
他没有提庄程两家的纠葛,只是告诉周少瑾,庄家的哪些财产由庄家舅舅继承,哪些留给了庄氏,是她的外祖父庄老太爷决定的,庄老太爷虽然只是个秀才,却走南闯北。胸有锦绣,这么做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做为晚辈,不应该质质疑庄老太爷的决定。所以不管庄家舅舅最终怎样处理了这幢宅子,周少瑾都不适宜插手,也不适宜将宅子再买回来。而庄家舅舅是个品行不端之人,她最好不要接触,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他。也可以直接问他,流言止于智者。
父亲应该是听懂了她的话,所以让她不要管官街的宅子……
也就是说,父亲是知道母亲的事的。
母亲对父亲是坦诚磊落的,这让周少瑾觉得心头一松,目光落在了父亲给姐姐的那封信上。
父亲会对姐姐说什么呢?
周少瑾跃跃欲试。很想看看那封信。
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终想了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她把父亲给她信收了起来,等到周初瑾回来,她就可以和姐姐一起看父亲给姐姐的回信了。
想到自己对姐姐的隐瞒,她很是不安。周初瑾却没有怀疑,笑着和她一起看信。
信中。周镇对这件事又是另一副口吻。
他叮嘱周初瑾不要让周少瑾随随便便出府,更不要买官街的宅子,最后说,等过了秋收,衙门里不那么忙了,他会派自己的一个幕僚回金陵,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周初瑾和周少瑾面面相觑。
不过是个临近程家的宅子,父亲竟然要派了自己的幕僚回金陵。
周初瑾很不理解。周少瑾却知道,父亲这是起了疑心,要派自己的心腹回来亲眼看一看。
这样也好。
说不定能通过父亲的幕僚查清楚一些事,也免得她没头没脑地乱窜。
周少瑾笑着收了信,劝慰姐姐:“既然如此,那就交给父亲好了,也免得你**心。”
周初瑾恨铁不成钢,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交给别人算什么?你啊,就是得过且过,什么事也不操心。”
周少瑾嘿嘿地笑,转移话题,问起了送给阿朱的礼物:“……是什么?”
“文德阁一套孤版的笔墨纸砚。”周初瑾拿给她看,叹道,“是从沔大舅舅的书房里找出来的。说当时只卖了一百套,每套都不一样。沔大舅舅这套原是准备传给诰表弟,选的是君子三友,这次拿出来给我们送礼,说我们是诗书传世之家,送这些东西最好。”
“这不太好吧?”周少瑾很是感激舅舅、舅母,道,“岂不是夺了诰表哥的东西?”
“我也这么说。”周初瑾颇有些无奈地道,“可大舅母说了,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让我以后再找个更好的送给诰表哥。”
周少瑾担心道:“从哪里去找?要不写信封给父亲,让父亲想想办法!”
姐姐的脸却红了,含含糊糊地道:“这件事你别管,我已经应下了。到时候你直管拿着东西去送礼就是了。”
心里却想着大舅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今天我们送别人,明天就未必没有别人送我们。只要你们能嫁得好夫婿,一套笔墨纸砚算什么,就是古玩金石大舅母也不心痛。”
周少瑾却想,实在是不行,就想办法高价从别人手里买一套回来。
两姐妹各有各的主意,一时间倒谁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请了沔大太太过来帮她们姐妹挑选中元节那天戴的首饰。
果儿奉了姜氏之命来送玉簪,并笑道:“……说是大小姐两对,二小姐两对。”
雕红漆的盒子,刻着精美的莲花纹,让人一看就觉得盒中的东西非常的贵重。
周少瑾笑着道了谢,留果儿喝茶吃点心。
果儿不肯,笑道:“大太太那边正在给大小姐挑选中元节的衣裳首饰,还等着我回去开库房呢!”
周少瑾没有强留,让施香拿了个装着一对步步高升的银锞子的荷包送果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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