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所不为。
只要大事上不含糊,小事上的容忍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心底纯善,好相处。
回到屋里,郭老夫人就只留了周少瑾一个人说话。
她递给周少瑾一个小小的檀香木匣子,笑道:“原本想回去之后给你的,可你也知道,我回去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我就提前把这东西给你,你好生收着,以后出嫁的时候当作陪嫁,好歹也是添了件首饰。”
原本这种事都是推搡一番之后勉为其地难收,回到屋里再看是什么东西的,可郭老夫人的话让周少瑾突然想到今天在银楼郭老夫人买的那些金钢钻,她记得当时银楼的伙计报了八千两银子的价……就算是之后有所折让,可也是笔很大的数目!
周少瑾道:“您送了我什么东西?若是金钢钻,我可不能要!您待我已经够好了,我再接您这些东西,我会心生不安的!东西我不能要。”
“傻孩子,”郭老夫人笑道。“这是我给你的,你只管拿着就好。我到了这个年纪,就想有人惦记着我。以后你拿出来戴的时候,就会到这东西是我送你的,等你的闺女出嫁儿子娶媳妇,你拿出赏人的时候,不也要想起我来,也要跟他们说起我……收着吧!我呀,一心想生个女儿。结果却生了三个儿子。父教子,母教女。前两个儿子小小年纪就跟他爹似的,一本正经连开个玩笑都不会,好不容易生了你池舅舅,我就想,这个儿子又不用支应门庭。又不用当家作主,我来养好了!准知道……”她说着,猛地打住了话题,眼眶刹那间就红了起来。
周少瑾忙掏了帕子给郭老夫人擦眼泪。
郭老夫人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只要记住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就好生收着。以后若是想到了我的好,就带着儿女去给我去上炷香,烧几张纸钱……”像交待遗言似的。
周少瑾莫名的心中一酸,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道:“您不会有事的,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池舅舅还没有成亲,你还得帮池舅舅带孙子呢!”
郭老夫人见她哭得真切。眼睛忍不住又红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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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裕是程池一手做起来的。现在的这些大掌柜当年都曾和程池一起共过事,程池这两年虽然不管事了,把泰裕的事务多交给了蔚字号李家的三爷,可他说话依然是一言九鼎,没人敢驳。他又向来不喝花酒,宁波分号的人在他面前自然是战战兢兢,不敢越矩,这酒宴也就喝得规规矩矩,很快就结束了。
商婆子告诉她:“老夫人不知道和二表小姐说了些什么,二表小姐从老夫人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匣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程池笑道:“多半是我母亲把今天买的金钢钻赏了一颗给她。”
商婆子讶然,很想问程池是什么猜到的,结果程池却抬脚就进了屋,她只好把到了嘴边话咽了下去,吩咐小厮服侍程池更衣。
程池却想着自己的心思。
母亲把成色最好的七颗金钢钻都买了,他们三兄弟肯定会一人分一颗,程筝、程萧、程笙是出了嫁的丫头,母亲向来觉得女孩子嫁人很苦,估计会一人分一颗,剩下的这一颗,应该是给周少瑾那丫头买的。
母亲这么喜欢周少瑾,要不要让大哥收了她做干女儿呢?
这样自己走了之后,有她陪着母亲,母亲至少不至于伤心到连个承欢膝下的人都没有……
或者是让把周少瑾就留在程家,让她孝顺母亲,母亲虽然看中大嫂治家的能力,却始终觉得大嫂对名功过于看重,人心浮躁;二嫂又像个面团,当初若不是因为两家是世交,二月哥又一心想娶二嫂,母亲未必会答应这门亲事,以至于程让也随了二嫂的性子……可惜周少瑾这丫头的性子也弱,若是嫁了程让,没个什么事还好,若是有事,只怕是抹不开来……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待到盥洗后躺到床上,就把这些琐事都抛在了脑后,细细地思商起萧镇海和蒋沁的事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萧镇海是为了天津北塘的码头来找蒋沁的。
漕帮这几年一直想要个船坞,建个自己的船厂,以摆脱自己的挟持。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蒋沁肯定会答应和萧镇海合作。
萧家虽然号称关外首富,可怎比得上漕帮财大气粗。蒋沁又素来足智多谋,到时候萧家不是被这个无底洞拖挎就是会元气大伤地退回关外……萧家的家传武艺以霸道见长,家中的男子个个人高马大,是做护院的好人选……自己要不要趁机把萧家的老巢给端了呢?
说实在的,他还没有决定以后到哪里落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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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今天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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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推迟到晚上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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