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不值。”少年抬起头,认真的道。
席慕烟耸了耸肩。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块白绢,扔到少年脸上,“擦擦吧,看你这样子,真是狼狈。也难怪你师兄说你丢人。”
少年擦脸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不悦。
席慕烟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小鬼,你莫生气,难道我说的不对?堂堂天元宗弟子,靠诈术来过日子,你不会认为这很光彩吧?”
看到少年欲张口辩驳,席慕烟将手指放在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又伸出一根指头,“第二,你说你与旁人无关,自己的事情自己担是不是?可是你担不起。如果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不管你是否承认,在外人眼里,你就是天元宗弟子,而你的作为,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天元宗,只不过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罢了,就好像你师兄,他无论走到哪里,肩上都有一副天元宗的担子,即便他不想。”
“听我说,”席慕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有时候,人总是会高估自己,认为自己可以做成一切事情,认为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可以。但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听过自知之明这个词没有?不要以为你的诈术有多高明,蠢笨的人并没有那么多,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大多数人能懒得跟你计较罢了。尤其是修士们,对我们来说,捏死你也不过是抬抬指头的事,你身上这伤,是被普通人踢的吧?”
少年被她这一通训,脸色涨得通红,耷拉着脑袋,抿着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哎,哭了?”
别扭的歪过头去,少年用手上的白绢挡住了脸。
席慕烟好笑的看着少年,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伤处,还未等少年作出反应,便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右手二指并起,水灵气突的涌入,修复着少年那几乎要断掉的骨头。
然后一捏少年的鼻子,乘少年张口的时候将一粒药丸弹了进去。
“行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啦。”
席慕烟抬脚踢了少年座下的椅子一下,“起来。”
干嘛?
少年露出眼睛来不解的看着她。
“跟你师兄道歉。”
少年听了这话,却是梗着脖子不动弹。
“怎么,不愿意?”席慕烟冷笑一声,“也好,这个人情我也不要你师兄的了,就算你欠我的,先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吧。现在,端着被你糟蹋的菜出去,叫小二进来。”
等少年红着脸出去,席慕烟才叹了口气,揉了揉脸,“没想到天元宗还有这么个刺儿头,程兄,这个,你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程自彦摇头,然后扶额叹息,“这孩子在我们面前,一刻都没有安分过,方才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个样子。”
哦?
席慕烟饶有兴致的看着程自彦,晶亮的眼睛摆明了是要听八卦。
程自彦笑了笑,沉吟了一下才道:“不知道,席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云松子这个人?”
裴亚青神色一动。
“可是十年前陨落于海上的那位师兄?”
修士之间即便不是同一个宗门,也可以师兄相称,表示尊敬,裴亚青这么说,显然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席慕烟自然是不知道的。
程自彦点头道:“云松子师兄俗家姓许。”
“莫非是那许文韬的……”裴亚青试探的说道。
“对。”程自彦叹了口气,似是十分惋惜,“师兄他陨落之后,作为他道侣的风心师姐随之殉情,而他们唯一的孩子却是流落在外,前不久,我在外游历之时,无意中碰见了这孩子,就把他带了回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对天元宗特别有敌意,完全不服管教,即使师父也十分头疼。”
席慕烟一手托着腮,她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在那少年身上了,而是对那位云松子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能让道侣为之殉情?
且不说他们还有个尚在稚龄的孩子,说起来,在修士之间,一方在道侣死后重新寻找一位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倒是殉情这种事情少见的很。
“这件事也算是我们自家的麻烦,等上山拜会过师父之后,我便陪两位在这白云城玩个尽兴,就当是为小师弟赔罪了。”
程自彦说着,站起身来,朝着裴亚青拱手作揖。
毕竟刚才许文韬得罪的主要是裴亚青,而席慕烟,看起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好说话的很。
话说到这里,这顿饭自然也是没什么好吃的了,席慕烟拉着裴亚青的胳膊边走边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啊,那个云松子,是怎样的一个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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