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湘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场戏万般精彩,与闵夫人二人毫不言语等待着接下去发生的事。
慕蓝烟见上官纯儿单手抚上了那玉镯,虽然看得出来对方很是舍不得,却还是要配合老夫人演戏,端着担子,便是跪在了上官纯儿的跟前:“蓝烟谢过姨母恩赐。”
确实,方才那一幕,所有人都以为上官纯儿是要将那玉镯取下来。
可唯独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刚才只是心理作祟想要将它隐藏起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上官纯儿忍着痛,还是将那镯子硬生生的从自己手腕上鲁了下来。温热的镯壁,划过凸起的手骨,将原本就没有太多血色的手背,硌的愈发惨白。
但这痛,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老夫人见心中那股子怨气消散,当下也是不再发难于二房。微笑着将慕蓝烟从上官纯儿的跟前唤回来。
慕蓝烟手上拿着手上的玉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嘻嘻的再给对方行了礼便朝老夫人走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纯儿此刻就算再生气,也只能佯装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目送慕蓝烟离开。
慕蓝烟给在场每个人分别派送了差不多的一个白色陶罐,路过鳌湘跟前时,措手不及看到对方竟仍然朝自己伸出了大拇指。碍于之前的隔阂,她也只是微微一笑便立马从她跟前走过。
老夫人瞅着自己手边那个比别人稍微大一点的罐子,忙问道:“这为何意?”
慕蓝烟朝老夫人走近:“您是长辈,给您的自然要与众不同一点。老夫人,我来给你打开吧!”慕蓝烟说罢便是将白色盖子放在了旁边。
一株栩栩如生的荷花,赫然出现在了众人跟前。老夫人的瓷碗,本就与众人大为不同,圆底弧形向上,宛如清荷院门口那两盆种有睡莲的石盆。而里面则是白色为底,上面铺了层透明的糕点,比作湖水,再上面便是匍匐在“水面”的荷叶,荷叶中间一根碧绿的杆子蜿蜒而上,撑开着一朵白里透红的荷花。
有着与荷花一样的淡淡芳香迎面扑来,其做工,可谓是惟妙惟俏精彩绝伦。
老夫人见势,欣喜的拍手大喊道:“好!当真是好东西!”
之前就吃瘪的二房母女,此刻见到这番景象心中冰凉的如二月里的冰川,目瞪口呆的凝视着前方。
心细的老夫人突然发现那荷叶上面还有一些字迹,忙低下了脑袋,眯起双眼细细打量:“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显然是一首词,忙抬起头问道:“这是你作的?”
慕蓝烟莞尔一笑,微红了脸颊点点头。
这当然不是她的作的,这是两年后一名叫做杨万里的诗人写的。那日来过老夫人院子后,心中便对这首词万分挂念。而后为了讨老夫人欢心,便是拿上来用一用,反正这位诗人现在还不知道在何方,想想应该也不会对他后期创作造成干扰吧!
老夫人口中一直来回念叨这句话,鳌塔更是对眼前这位女儿多加深了几分好感,他自幼不喜欢咬文嚼字,可是近些年,入朝为官之后才发现身边总是围了一群文绉绉的文官。害他总是插不进话语。到了府内,闵夫人又是自幼饱读诗书,没有一样背不出来,心中大受打击。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女儿,大女儿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偏偏碍于她的母亲,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独宠小女儿——可惜是个和他一样不喜读书之人……
“蕾丫头……”老夫人突然提名,叫在座各位突然一个机灵,斜眸朝鳌蕾望去。
本来想着低调点再低调点的鳌蕾,浑身一震愕然的对上老夫人的眼睛:“老夫人怎么了。”
老夫人此番说话前先是斜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慕蓝烟:“你先前不是说,蓝烟丫头不会琴棋书画吗?”话毕,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逼鳌蕾,吓得对方木讷的点了点头,才继而说话:“蓝烟做了一个好手艺,而且上面的画又是做的那么美,还顺带给我题了两句词。你是不是也应该将那句话收回去?”
老夫人说的言语轻巧,鳌蕾听在耳朵里却是啪啪啪打脸。万般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与幕蓝烟道歉,互相寒暄了几句,才算作数。
佯装收回视线的鳌蕾,侧目狐疑的看着老夫人笑容满脸,心中怎么也想不通。往日里老夫人都是一门心思怼闵夫人,今日竟然态度大转变,好似要将她们母女二人贬的一文不值。
慕蓝烟屁颠屁颠的将所有好处都吸纳了之后,才领着一直尾随身后的素季,回到了自己该有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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