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丰神如玉的陈公公,你变得不可仰视,变得阴狠毒辣!”
“沈言,”陈度冷嘲热讽,:“我们斗了有几年了吧,这些年你来我往,有胜有败!你也算是难得的对手,说实话这一次我也没有把握战胜你!可是老天偏偏助我!如今你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罪,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死亡的厄运的,所以你也不必徒劳挣扎!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求我,或许我可以替你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让你不至于死的太过难看!”
沈言目光微动,嘴角勾起了一抹惨淡的微笑。
那致命的一击,在沈言和陈度的内心之中都是个迷。沈言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陈度做的,而陈度却不知道是谁暗地里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也许陈度此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这肮脏的天牢之中屈辱他一下吧。
不过这对于陈度而言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陈度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拐角都转不过来。陈度为了扳倒沈言,以此物设陷,上欺皇上,宗庙,下陷长林军的上将军。于忠于情皆是大逆,此事若为人知,自己何存于世。
按陈度原来的打算,一旦尹亮得手,他就将祭雨宝珠永远的藏在密室之中,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陈度不会不懂。当下或可不讲,但是难保以后永远不讲。而时间一长,纵使自己不讲,这件事情也经不住盘腾。有朝一日皇上醒悟,自己心中有鬼,口中难免吞吐。万一露出马脚,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陈度偷玉,着实是迫不得已。而这件事,简直对于陈度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于沈言,这件事情永远是无头公案,纵然后日他变为厉鬼,也查无实证。于皇上,宝珠永不复返,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失去明断,错怪好人。而于自己,自然也是坦坦荡荡,不至于因为此物而受到牵连。
在沈言看来,果不出所料,陈度毫无遮掩,如此大罪。皇上为何没有立刻下决断,原因其时很清楚。第一,神捕司无从着手,要查一位大将军,其父亲还是兵部尚书,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棘手的事。第二,皇上是不敢处决自己,沈言身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一旦宗庙坍塌,他这个皇帝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现在与沈让翻脸,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所以沈言并不慌,因为他知道皇上不会杀自己,而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在牢狱中的这段时间,陈度的秘密谋杀。
“沈言,”陈度向前一步,微微的倾过身子:“我知道你也很迷惑?昨日还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自己到底是如何败的?又为何会败的这样彻底?自己究竟是哪一步算错了?而这一步真的可以导致满盘皆输吗?当你有一天从位极人臣被打入深渊,你也没有想到,对不对?”
面对如此凄风冷雨的话,沈言的脸绷的紧紧的。双眼频频眨动,不过还是一言不发,因为他是在是太过厌恶陈度这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其实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想!”陈度幽幽一笑,“其实也没有必要去想,当一些事情真的无法挽留,失去就是失去了。我看不透你,你也看不透我,我谋不胜你,你也谋不胜我。真的有一天这个平衡被打破,那就是今天的这个样子!一个高高再上,一个满面灰尘,其实你倒下我也很心痛,我既少一个敌人,又少一个知己。但是你千万不要怪任何人,要恨,就恨自己技不如人!要恨,就恨自己太过高傲,小看了我陈度!”
沈言的眉棱猛然的一跳,满目杀气的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