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末璃发现清心殿周围多了很多陌生面孔。
轮班值守的御林军全换成了金羽卫,而且从一日三班变成了一日六班。
看来摄政王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走,不光不让她走,还准备守株待兔。守着她这根“木桩子”,等着逮祁进这只“狡兔”。
可是依她之见,狡兔之所以狡,就是因为没那么容易逮住。
他都摆出了这样的阵势,祁进还会傻乎乎的自投罗网吗?
然而她也是万万没想到,祁进自己是没来,可安插在她身边的钉子却露面了。
有人在清心殿里留下了记号。这记号留的巧妙,乃是一柄梳子,就搁在她的妆台上。妆台上东西多,多了一把梳子是一点也不起眼。
还是宝盒准备给她梳头,拿起这梳子一看,就轻轻咦了一声。
“小主子,你看!”她把梳子递给她。
末璃接过,乍一看只觉得眼熟,一时还想不起来。然后脑子里就电光火闪,想起来。
这不就是梅若华用过的梳子么!怎么会在这儿?
等一下?难道他如今就在宫里?还能到清心殿来?
她忽而想起上一回在祗垣寺,晓乐现身。这一回梅公公也现身,可见梅华若也是祁进的人。看看,长生子手下是高手如云呐!
摄政王百密一疏,到底还是没防住!
知道了她也不作声,只是把梳子往宝盒手里一塞。
“梳头吧”
宝盒也不作声,拿着这梳子就给她梳起头来。
李得胜离得远,也没听清主仆两个说了些什么,就看见两人把个梳子让来让去。心想陛下终归是个女孩,就喜欢这些精巧玩意。
这一天都没什么事,金羽卫轮番六班倒,把个清心殿围得水泄不通。坐在屋子里都能听到外面咔咔的脚步声,末璃都怀疑她现在属于监禁状态了吧。
到了半夜,后窗里就翻进一抹黑影。
她一个跟斗坐起,压低嗓音喊了一声。
“是谁?”
压根就没睡着。
那黑影在墙角单膝跪地,低语道。
“小主子,是我。梅若华!”
末璃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真的是你?”
对方一把扯下蒙面的纱巾,然而露出来的脸却是陌生的。蜡黄长脸,细眉细眼,嘴上还一抹小胡子。
梅若华是个太监,怎么会长胡子?
她皱起眉。
对方伸手在嘴边一抹,蜡黄的皮肤就掉了一块,露出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嚯,这倒是个熟悉的记号。
敢情他这算是易了容!
“还真是你啊!”她伸手撩开纱帐,跳下床,几步就到他跟前。
“奴婢来迟,还望小主子莫怪。”
“起来吧。好久没见,你去了哪儿?怎么换了这幅模样?”她伸手扶起他。
“奴婢现在混在金羽卫里,故而换了这个装束。”关于此前去了哪儿,他自动忽略。
末璃也没追着问,只是噢了一声。随即,眼珠子一转,问道。
“长生子有什么消息给我?”
梅若华微微一愣,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双手递到她跟前。
“这是观主托我交给主子的东西。”
她伸手接过,真要打开,被他伸手拦住。
“主子不可。这药性猛烈,只需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就能迷倒一屋子的人。不可轻易打开!”
哦,她知道了!难怪这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翻窗进来都没人发现。原来都被迷倒了呀!
“这迷药非比寻常!中了之后不会昏迷,只会对施药者言听计从。”他又解释了一句。
知道知道!她听了连连点头。这玩意她是早就见识过了,祁进就是靠着这神奇的小药,在各处来去自如。任谁挡道都只要轻轻一弹,对方就成了听话的木偶。就连展万钧都不是对手了!
但偏偏对她没用!也是奇了怪哉!不过显然梅若华并不知道这一点呢!
捏了捏手里的纸包,她咧嘴一笑,塞进衣袖里。
“还有其他事?”
“观主请主子稍安勿躁,他已经安排妥当。区区几个金羽卫,不足挂齿!时候一到,主子就可离开皇宫,远走高飞!”
呵呵!不愧是长生子,说话就是有底气。可越是如此,她就越郁闷呢!这不是显得摄政王很没用!煞星爷爷你可争口气喂!别让这道士把你看扁了!
呼出一口气,她看着梅若华,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原来你也是长生观的人。”
梅若华抬头看了她一眼。
“主子错了。奴婢谁的人也不是,奴婢只记得自己答应过昭仪娘娘,定要带着陛下离开皇宫,远走高飞。陛下想去哪儿,奴婢就一路护送陛下去哪儿。”
诶?竟然是这样!末璃眨了眨眼睛,心里对他改变了想法。
“你真的会一路都陪着我?”
“是!奴婢一路陪着主子。”
“好,太好了!”她大松一口气。
虽然祁进这一回态度不错,可他就是个神经病,谁知道路途中会不会又神经发作。有个本领高强的自己人在身边,她的安全就有保障多了。
“主子请保重,奴婢先行告退了。”
“你也保重!”
末璃看着他又翻窗而去,伸手按了按袖子里的纸包,又重新回床上躺着。
看着长生子强将手下无弱兵,她心里又不免担心起摄政王。
看吧,狡兔如此狡猾呢。他竟然还想着硬碰硬!就该老老实实听她的,趁着她把这狡兔引走了,他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彻底了结长生观的势力。
否则,只要祁进还在鎏玥,就能继续给他惹出无穷无尽的麻烦。而她夹在两人之间,也是头疼的很。
*
把包围着屋子的金羽卫抛在脑后,末璃在清心殿里自得其乐了几天。
期间摄政王一直没露面,她寻思着这家伙把自己的屋子为了个水泄不通,大概是心虚了不敢来见她。
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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