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已出嫁多年,宫内便只有一位公主。
“是。”
听竹默的声音,许清欢不知为何觉得心口一疼,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平身罢。”南瑾瑜本也不想为难于北如歌,毕竟若说与谁有情分,除了他宠爱的亲妹妹南瑾瑷,现如今就只有北如歌了。
若非不得已,他也不会拉她进这浑水……他想,曾经许下的话,大概是无法作数了。
“谢皇上。”
云战贴心地接过许清欢手上的托盘,许清欢朝他感激地点点头,悄悄地捏了捏发酸的胳膊。
有许清欢在,大家也无法继续议事,人人都保持沉默,就为了等待南瑾瑷的到来和所谓要给她的公道。
许清欢一直低着头,盯着地面发呆。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有人盯着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可是至始至终那目光都没从她身上移开,弄得她浑身不舒服。
本来心中就郁闷,于是猛地抬头不满地瞪向视线的主人。
南瑾瑥?许清欢一愣。
她瞪了瞪南瑾瑥,却发现他不仅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打量得更加肆无忌惮,一双桃花眼轻挑,万种风情。看得她都忍不住微微脸红了。
“见过皇帝哥哥。”欢快的声音倒是让南瑾瑥收回了视线。
“又调皮了?”南瑾瑜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暖意。
“正想着皇帝哥哥呢,就见竹默来召小瑷了,莫不是皇帝哥哥也想小瑷了?”南瑾瑷满脸的笑意,像是春风拂过的桃花,绯霞满簇。
“小瑷,替朕煮了甜汤遣婢女送来便是,怎能让如歌替你走一趟?”
“甜汤?”南瑾瑷的笑意褪去,立马浮上疑惑,轻轻摇了摇头:“小瑷不知道什么甜汤。”
见一旁的许清欢,她三两步上前,拉住许清欢又是一脸笑容:“原来北小姐在紫宸殿啊!适才在御花园走着走着你就不见了,害得本公主好找呢!”
许清欢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瑾瑷,她在说什么呀?
“如此说来,你没让如歌送甜汤到紫宸殿?”南瑾瑜知道南瑾瑷的小心思,可是他并不打算戳破她。现如今,就是她陷害北如歌,他也是无法做到拆穿她,让她受罚的,哪怕是禁足他也不愿意见她不开心。
“没有。”南瑾瑷果断摇头。
“如歌……”南瑾瑜看向北如歌,只是唤了她的名字,并未再多言语。
他相信北如歌会明白,因为没有谁比北如歌更了解他的心思,知道他舍不得南瑾瑷受半分委屈和伤害。以前北如歌也常替南瑾瑷顶罪,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可是他不知道,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北如歌:“不是这样的!”
许清欢情不自禁提高的音调,让南瑾瑜蹙眉。
“不是这样的!”许清欢满脸怒气地看向南瑾瑷,语气里全是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承认?!”
“承认?承认什么?”南瑾瑷一脸的茫然加无辜:“本公主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明明是你让我帮你送甜汤,明明是你让我帮你劝皇上与你和好的,为什么你却假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本公主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何须假装?”南瑾瑷全是不明,眉头蹙紧:“本公主就说怎么说好一起游御花园的,为何走到半道就不见人了呢!原来是给皇帝哥哥送甜汤来啦!”
“你不知道紫宸殿不能来不要紧,皇帝哥哥也不会怪你,可你为何要说谎陷害本公主呢?!”
若不是之前南瑾瑷确实这样请她帮忙,看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许清欢当真会以为之前一切都是幻觉,南瑾瑷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北如歌!!”南瑾瑜不仅声音连脸色都沉了下来,阴云密布,“你可知擅闯紫宸殿者,死罪!诬陷皇室中人,死罪亦然!”
许清欢在袖子中的手紧捏成拳,满脸的怒气。就在众人以为她要继续反驳顶撞时,却见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扬起小脸一片平静,张口更是清晰有力。
“臣女知罪!”
一句知罪,让南瑾瑜的脸色好看了好了不少,让下方的北如深一下子慌了神,让其余大臣更是神色各异,倒是南瑾瑥依旧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清欢朝着南瑾瑜行了一个大礼之后,仍旧跪着,可是后背却挺得笔直:“臣女有罪,臣女不该离开万寿宫,与公主殿下一同游园!臣女有罪,臣女不该答应公主殿下帮忙送甜汤!臣女有罪,臣女不该走公主殿下指的偏门闯殿!臣女有罪,紫宸殿上,臣女不该实话实说!臣女知罪!请皇上赐罪!臣女绝不敢有半分怨怼!”
“放肆!”许清欢一席话气得南瑾瑜满脸铁青,“啪!”的一声,一手拍在青绿古铜鼎紫檀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