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我们尚书府是开钱庄的不成?”
一旁的紫烟见夏老夫人如此动气,连忙给夏老夫人抚着背,为她顺气,也十分不忿的道:“是啊!老夫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呀!若是这次给他们出了银子,那往后他们还不得变本加厉的使啊,咱们府里的银子早晚要被这一家子给掏空了!”
夏老夫人怎会不知,但是夏丰徳手上有能将他们整个尚书府掀翻的证据,本来可以让他们出个意外,全家人一起死在意外之中,可是偏偏如今夏珺芙还在府中,夏珺芙那孩子心中有多恨这个家,她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让夏珺芙抓到了小辫子,那尚书府到头来一样得完蛋。
沉默了半晌,碧玉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人,您看这事儿……外头各个店铺派来收钱的人都还在咱们府门口等着呢!”
夏老夫人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才无力的道:“去账房支银子,把这些钱给付了吧!”
碧玉应了一声,拿着账单便退了下去。
夏紫乔已经将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走了,王氏才回到清芷苑中就指使着一干下人,将她们今日中午买的所有东西都搬到房中。
她们母女三人正在房中拆着今天买的绫罗绸缎,名贵玉器,珠宝首饰的时候,夏丰徳也刚睡够,从另一间房中走了出来,走到王氏身边,翻看了一下桌子上堆着的那些东西,也没说什么。
“待会儿我自个儿出门转转,你就留在府里带着两个孩子!”
王氏一听便皱起了眉,顿时便有些不悦了起来,她心里知道,夏丰徳这是手又痒了。
便开口劝道:“老爷,咱们家那点儿东西都让你给输光了,天天被债主上门要债,如今来了京城,你还要去赌啊?”
听着王氏在一旁婆婆妈妈的,夏丰徳的心中就感到十分的烦躁,于是冷哼一声,道:“输了就输了!以后有尚书府在老子背后罩着,这京城里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老子不敬?”
夏丰徳从小便已经是在岭安长大,在岭安就连一个小县太爷都嚣张得二五八万似的,在夏丰徳眼中,夏正源考上了状元,而后又成为了当朝的吏部尚书,那便是个天大的官,其中能捞到的油水可不少,朝中有多少官员得巴结着夏正源,自己以后在京城里作威作福有谁敢不卖他的面子。
王氏听到夏丰徳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在她的眼里,夏丰徳即使是错的,那也是对的,所谓出嫁从夫嘛!更何况,尚书府有的是银子,今天自己花了几万两,人家还不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把账给结了?在人家的眼中,几万两银子都是小钱罢了。
夏丰徳在账房里支了一千两银子就出门去了,收到消息的夏老夫人气得差一点儿没有晕厥过去,别人不知道,夏老夫人心中怎会不清楚。
夏家原先虽然是商贾之家还算富裕,虽说后来有上官家的帮衬,可是为夏正源铺路的时候也花了不少的银子。
夏正源生性胆小,就算如今身为当朝尚书,可是他一向都是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渠道的额外收入,府中的收入除了他那一个月几百两的月饷,就只有偶尔会收到一些其他官员送来的礼物。
而人家送来的那些古董玉器都是不能拿去变卖的,从前她一直都有意无意的在上官芸儿面前哭穷,所以上官芸儿一直以来都会用嫁妆补贴着,她也才能为夏家积攒下一些银子来,可如今已经和夏珺芙闹成这般模样,想来上官芸儿也绝不可能再出钱帮夏家。
王氏母女几人,一个下午就败尽了尚书府的三分之一家财,若要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如今上官芸儿早就已经不管家了,谢氏此前又在受罚,这掌管家中的大权自然就落到了柳如梦身上,前段时间还因为这样天天笑盈盈的人,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被急得肉疼,要知道她打从生下来都没见过一万两银子有多少,如今随随便便的就被这一家子人挥霍了几万两银子。
她还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尚书府的主母呢,若是在这个时候夏家的钱就被这一家子给掏空了,那她以后坐上主母之位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夏正源一回来,柳如梦便哭丧着脸到夏正源面前告状,夏正源此前已经听夏老夫人说过其中隐情,自己和母亲的命运就在那一家子人手中,即使他也心疼银子,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安慰自己,银子没了可以挣。
起初他还好生劝慰柳如梦,却见柳如梦怎么样都不肯消停,最后也火了,皱着眉头道:“不就是点银子吗?花了也就花了,有什么好哭的!”
当下,柳如梦也不哭了,但是心中却是十分气恼,夏正源平日里对自己都不见得有那么大方,如今却对那一家子如此,她火气上头,顺便就到账房下了个命令,夏丰徳一家若是来账房支银子,要多少就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