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说,同时为自己见到那个镜妖时竟然想要不顾她而逃走,感到无比内疚。
闻嘉却并没有责怪我:“我们现在不是都没事吗?姐,是夜叔叔和欧巴来救我们了吗?他们在这儿?”
我摇摇头:“不是他们。”
闻嘉这下错愕了:“难道是张俊?那他怎么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了?”
“也不是他,他现在不在这个城市里。”
“啊?都不是,姐,你又认识什么高人了吗?”
我望着寂静的黑夜,想着出现的那个黑影,亦是茫然。
我回去的时候,Adela姐已经走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我和闻嘉分手后,待到拍卖会结束也要离开时,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却走上前来:“请问您是娄姿娄女士吗?”
我根本不认识他,还是道:“对,您有事吗?”
“这是小姐赠送给您的礼物,请您务必收下。”那男人捧着一个竹节画筒,极为小心、恭敬地呈到我面前。那画筒极为古云古香,上面还坠着中国结。
我却没敢接,因为眼前的事让我觉得很诡异。我谨慎地问道:“请问你家小姐是谁?她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
男人道:“小姐说与您有缘,遂让我将这幅画转交您。”
是福画?我可没忘记秋安那件事给我的教训,就是一幅画,都可能藏着巨大的危险。所以我直接拒绝了:“对不起,无功不受禄,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家小姐的身份,这幅画我不能收。”
“请您稍等。”男人打了个电话,但没多久就挂了,又道:“我可以告诉您,我家小姐的身份,她就是红夫人。”
犹如炸弹一样,“红夫人”三个字在我耳边炸响。竟是红夫人?那个传说身价百亿的女首富?可是她为什么会送画给我?这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可没觉得自己有多出名,我不过是个小白领,名不见经传。况且,除了我能看到鬼这点,我还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这位女首富关注的?
我心中一跳,看到鬼……
那男人递过一张名片:“小姐说了,娄女士若是看到这幅画,想要与她联系,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到底什么跟什么?
最终,那个男人把画交给我后便扬长而去。
我抱着那画筒,心中真的是波澜起伏,这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画?不会又像秋安给我画的画一样,能置人于死地吧?
我抱着那幅画回家,却不敢打开,因为它出现得实在是诡异得很,谁知道这里面装的画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我还是决定回去跟云毁先商量一下。
我抱着画筒,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这一晚发生的事让我都迷茫至极。出手救我的神秘人,还有这幅画,这两件事都让我想不出头绪来。
打开门,我喊道:“云先生,我回来了。”
打开灯,我却愣在那里,连呼吸都屏住了。
夜泽负手站在屋子中间,他听见我的声音,转过了身来。
我手中的画筒砰然落地,我呆怔地望着他。他也幽幽地望着我,目光深邃。
心脏的跳动,似乎在那一刻都变得极为缓慢。
这次是真的,不是我的梦境。他真的回来了……
压抑一周的思念瞬间如河水崩堤,眼泪渐渐模糊我的眼睛。我猛然就扑到了他身上,一把搂住了他的腰,紧紧抱着他,他只是任我抱着,一动不动:“阿阮也回来了。”
我的身子蓦然一僵,一股冷意之爬心扉。我慢慢松开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调:“是吗?那她现在在哪儿?”
“在她原来住的地方。”他淡淡道。
“你们旅途还顺利吗?”
“嗯。”
“你们今天刚回来的?”
“嗯。”
“你回来……”我感觉自己要说不下去了。
他依旧是淡淡的样子:“跟你打声招呼。”
我俩略沉默,我又低声开口:“你一会儿还要回阿阮那里?”
他没说话,那算是默认了。
我笑了笑:“你不用特意还跑回来一趟告诉我的,你哪天陪阿阮一起过来就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然阿阮会担心。”
“嗯。”
他应了一声。我转身:“你现在就走吧,我一会儿要睡觉了。”
他在我身后站了一会儿,终究是消失了。我回过头,眼泪肆意流下。
蓦然之间,我却又看见了他。他抿紧唇望着我,我转身,擦掉眼泪:“你不是走了吗?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东西了?我明天再给你送过去好了。”
我却忘了,他是个鬼,根本不会忘了带什么东西。
他拉住我的手臂,猛然将我扯了过来,揽住我的腰身,便吻住了我的唇。我的眼泪肆意滚落,滑进嘴里,和着他的味道一起消弭在我与他的唇齿间。我搂着他,也啃咬着他的嘴唇。
他紧紧地搂着我,声音带着痛苦和压抑:“对不起,我不能再丢下阿阮。”
我闭紧了眼睛,痛彻心扉。
他还是选择了阿阮,可我并不怨他、恨他,因为这对我们三个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知道,我不怨你,夜泽。在我们分手前,你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吧。”我柔声说。
……
我用一块布蒙住了他的眼睛:“你在这里等我,不准动,也不准拿下这块布。”
我望着他的脸庞,慢慢放下手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洗完澡,轻轻拉开了门,赤着脚走了出来。
房间里很是安静,他也安静地背对着我而战。眼睛依旧蒙着黑布——他没有摘下来。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微微回头。
我一手扶着浴巾,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屋内,完全只有我和他了。
他微微低头望着我。
我走到走到他面前,抬头望着他俊逸的脸庞。白皙的肌肤依然比我打开的WORD空白页还要白。
这张脸让我如此的贪恋、贪念,让我曾经想要一辈子不放手。可是这夜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触碰它的机会。
我伸手覆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想要让指尖一辈子记住抚摩他脸庞时的感觉。
我从他的眉、眼、鼻子,一直摸到了他的嘴唇,又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移动,夜泽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摸着他的颈子,凑了过去,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轻咬慢啃。
他亦轻轻回吻着我。伸手搂住了我的腰,小心地、温柔地吻着我。
我搂住他的颈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夜泽,我想给你。”
他身体一僵。
我微笑着说:“这就是我的愿望,你帮我实现吧。”
我解开蒙着他眼睛的黑布,与他凝望,看到他此刻的黑眸中完全是自己,就像从前他看着我一样。
我亲吻了他的眼睛一下,然后后退,将浴巾扯落,落在我的脚下。
我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他的眼中。
“夜泽,你要我吧。”我依旧微笑着说。
他瞳孔猛然一缩,我再次欺身上前,贴在了他的唇上。手慢慢伸到他衣袍上,轻轻地往下拉着他的袍子。
夜泽猛然搂住我,火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手在我的皮肤上滑动,眼眸的颜色也越来越深。
天旋地转间,我便被他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随即,他压在了我身上,我呼吸急促地望着他。他疾如骤雨一般的吻落了下来,我搂住他,与他陷入激烈缠绵的吻中。
他绵密地吻着我的颈子、锁骨,渐渐往下,我完全坠入了欲望之中,只想把自己给他。他却猛然停下,倚在我脖颈处:“我不值得你如此。”
我摸着他柔软的长发,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
他抵着我的额头:“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娄姿……”
“夜泽,你到底要不要我?”我打断他,目光橙橙地望着他。
他睁开眼望着我,我垂眸弯唇一笑:“我不勉强你了,你走吧。”
我推开他,扯过被子,想要盖住可笑至极的自己。夜泽身上的阴气加重,他将被子掀到半空中,再次将我压在身下,眼中闪着炽烈的光:“我给过你机会,现在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他又炙热地欺上我的唇,却比之前更加的猛烈。
肌肤相贴,我感到了一股比平时更刺骨的冰冷。但这冰冷,随着我们的耳鬓厮磨,渐渐消失了。
心中的欲望被彻底点燃,我紧紧抱住他,同时一股疼痛撕裂全身。
那一夜的记忆后来想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总结一句话就是男人与女人最原始、最野性的结合。夜泽那一夜真的是化成怪兽了,将我拆了组装,又拆了……最后,我被他折腾得实在受不了了,迷迷瞪瞪就睡了过去,梦中隐隐约约依旧是他的亲吻……
天还没亮,我睁开了眼睛,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了。
夜泽,他已经离开了……
如果不是凌乱的、被掀起的皱巴巴堆成一团床单,还有身上的疼痛,我会觉得昨晚是一场梦。
我蜷缩住身体,抱住膝盖,只感觉一个人的床真的好冷好冷。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很是平静地穿上了衣服,回头看到床单上的那一抹猩红,我看了许久,最终将它从床上拽了下来。想起昨夜那激烈的一幕幕,心中又是抽紧,可是我还是没有后悔。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又何谈后悔呢?
洗澡、洗衣服,我最终将难床单丢进了洗衣机里,看着它被水渐渐淹没……
分手的第一天,房间里还有些暗淡,像是无数的黑子在房间里跳动一般。我望着这个熟悉至极的房间,每一处都能让我想起他来。我走到了窗台,那里只有樱花盆景,往日因为总是放置黑玫瑰,那里已经留下了一圈玻璃瓶的痕迹。
“早。”我轻声说。
空寂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让我感到分外的寂寞呢。
怎么办,第一天与你分手,我就这样难过,你会不会又会笑话我太依赖你了呢?
我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抚平这伤口了,也许,不会用太久,我真的如自己所说,将你小心地珍视在心里,寂静喜欢,诚心祝福。
我转身便看到了那滚落在地的画筒,我走过去,将它捡起来。因为昨晚夜泽的出现,让我彻底将它忘到了一边。
我正欲打开它时,窗外袭入一阵凉风。云毁出现在房间里,瞧见我一怔:“小姿,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睡不着。”我道,“先生,是不是张俊回来了?”
既然阿阮都回来了,张俊也应该回来了,所以昨晚云毁并不在,他是去见张俊了。
云毁默了一会儿,道:“夜泽回来过了?”
“嗯,跟我报个平安。”
“那他人呢?”云毁看向窗边一眼,神色又冷了下来,“他只回来看你一眼,又回去陪那个女人去了?”
我拧着画筒:“他也不是回来,他只是跟我说一声他回来了。先生……”我酝酿了一下,才不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支离破碎的,“……我们分手了。”
不等云毁说话,我已经把画筒的盖拔了出来:“昨天我们已经讲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