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正坐在爸爸妈妈的怀里。
妈妈温柔地对她笑着,伸出纤细温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爸爸笑眯眯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丫头,你羞不羞啊?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让爸爸妈妈抱着。”
天知道她有多开心,伸手紧紧搂住他们的脖子,撒娇地道:“不!我就要你们抱!在你们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妈妈立刻柔声道:“好好好!我们合欢啊,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乖宝宝,满意了吧?”
她伸开双手,圈住爸爸妈妈的脖子,依偎在他们怀里,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突然间,天地一片漆黑,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只剩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
她伤心地哭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快回来啊——不要丢下我——”
可是,爸爸妈妈却再也没有出现。
就在她哭的伤心欲绝的时候,远处浓浓的迷雾中,忽然走来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
她努力睁大泪汪汪的眼睛,当她看清楚那张俊美却又冷酷至寒的脸庞时,不由得愣住了,“韩幸?”
韩幸走到她面前,俊脸上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懒洋洋地道:“哭什么?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们,那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吧。”
说罢,伸手在她肩上用力一推,温铃之的身体顿时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
温铃之一惊之下,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稳住身体。
可是没想到,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变成了万丈深渊,她一脚踩空,身体立刻朝着看不到底的深渊坠落……
“啊——”
温铃之尖叫一声腾地坐起,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薄止。
刚刚不是韩幸吗?怎么又变成了师父?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韩幸呢?”
薄止没有回答她,只是淡然地凝视着她。
然后,他低头继续收拾一个黑色的药匣子,答非所问地道:“你的伤口有点发炎了,体温也有点高,我已经让平安去取药了。记得三天之内先不要淋浴,以免碰到水炎症加重。”
话音落下,他便不再开口,专心致志地把那些瓶瓶罐罐整齐地装进药匣子。
温铃之这会儿也已经彻底地清醒了,她轻轻地碰了下额头,果然已经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她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薄止,微微垂下头,无比羞愧地道:“师父,我错了……”
薄止把药匣子的盖子合上,扣上锁扣,然后起身背在肩上,这才对她淡淡地道:“一个人有点好奇心并不是不好,但是一定要学会控制,千万不能被好奇心左右。”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了一下,清亮有神的黑眸,忽然有刹那的迷蒙。
他缓缓转过身去,身着月白长衫的背影清瘦挺拔。
温铃之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只能察觉出他此刻的声音,莫名地透出一丝冷意,“合欢,你要记住,有些时候,好奇心也许不能带给你新奇有趣的发现,反而有可能给你、甚至你身边的亲人,带去致命的危险,”
温铃之看着他的背影,用力点头道:“师父,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