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幸闻言,顿时眼神一沉。
幸淑平虽然说的很隐晦,但是他又如何听不懂?
如今正处于新旧交替的重要时期,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是暗流汹涌。
而韩家地位特殊,位高权重,因此,便成了某些野心勃勃的人极力想要拉拢和收买的对象。
只是,韩幸很清楚,他的父亲和大伯都是刚正不阿正直无私的军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违背自己军人的誓言和信仰,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
而那些人肯定也会因此记恨上韩家,也肯定会死盯着韩家,只要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把韩家打压的再也翻不了身。
这样一想,他今天的举动,确实有点太鲁莽,太不谨慎了,很可能会给韩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他知道,钟家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钟诚是钟家最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也是钟家早已认定的继承人。
他今天招惹了钟诚,也就是招惹了钟家,钟家那样跋扈的家族,又怎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放过这个打压韩家的好机会呢?
韩幸正在暗自沉思,忽听幸淑平严肃地道:“阿幸,你以前怎么胡来,我还可以用你年纪小不懂事来护着你,可你如今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怎么还能这么不计后果随心所欲呢?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可是你这个样子,又如何成为他们一生的依靠呢?”
幸淑平的话音未落,就听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狗|屁依靠!”
温铃之被这声熟悉的平地惊雷般的怒吼,惊得心头猛地一跳。
糟了!韩爸爸!
韩妈妈顶多就是骂韩幸几句,可是韩爸爸就不一样了啊……
忽然想起韩妈妈跟她讲过的,韩幸小时候只要在外面闯了祸,韩爸爸就会拿着皮带和鞭子狠狠抽打韩幸的事情,温铃之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她忍不住回头担忧地看向韩幸。
可是韩幸却依旧纹丝不动地跪在那里,脊背挺拔,目光沉湛,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幸淑平的神色也不自觉地有些慌乱,她瞥了一眼韩幸,急忙站起来,朝着门口匆匆走去,却和大步走进来的韩柏年走了个面对面。
蓦然看到韩柏年手中紧握的皮鞭,幸淑平顿时脸色一白,赶忙拦在丈夫面前,急声道:“老韩,你先别急,你听我说……”
韩柏年沉着一张黑脸,伸手把幸淑平推开,一边继续往屋里走,一边怒声道:“你还敢护着他!都是你把他惯的!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一点没错!今儿你们谁都别想拦着我,我非打死这个为非作歹的小狼崽子不可!”
幸淑平被他推的脚下一个踉跄,幸好贵嫂在她身后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夫人小心!”
幸淑平扶着贵嫂刚站稳,便立刻奋不顾身地去追韩柏年,“老韩!先别动手……”
可是已经迟了,韩柏年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皮鞭,朝着韩幸的背上毫不留情地狠狠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