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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体弱声音其实也没多少震撼力,张二牛倔驴子似的也不躲,忍着身上的疼任由张家大娘打骂,张大牛又不敢拉的太猛,场面还是一团乱。
张家老爹看着自己手上的饭碗,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碗里的饭往一旁的盘子一扒拉,随后将碗往地上用力一砸。
一声脆响,总算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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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张家闹了起来,这边胡香珊默默坐在屋子里的临窗大炕上。
她其实心底里也不怪张家大娘,按村子里娶媳妇的标准,她确实是有些不合格。可是她的长处,在这个时空这个时代,又没有平台可以施展。真是愁。
何况她对张二牛也不是全心全意的感情。不由的,她就有些动摇自己嫁给张二牛的心思。
见自家闺女从张家归来,就情绪低落的胡家大娘,其实一直在关注着胡香珊的动静,她拿着家里缝补的衣衫坐在院子里,从那半敞的窗棂感觉到自家闺女唉声叹气,心里也暗自琢磨起来。
村子里的事,只要有心总是能打听一二的。
第二日下学,胡家大娘就通过小儿子胡成那儿,从张大牛处打听到了一些风声。
胡成那就不说了,要不是胡征拉着,他忿忿然的差点将张大牛给狠骂一顿,而胡征则沉默了好一会儿,便进屋子里寻了胡家老爹说话去了。
胡家大娘站在院子里默了默,便从自家地窖处拿出些白菜与土豆到了张家。
已经临近晚饭时间,张家因着昨日一闹,张二牛直接将自己关上房内,不与人说话更不打算与家人用饭,只有张家老爹等三人有些意兴阑珊、气氛沉闷的端着菜备着筷。
见胡家大娘提着一篮子菜进得屋中,张家大娘瞄了一眼后,心里顿时觉得满意,脸上堆起了笑,但却不如以往那样会上前迎接,她只是交握着手站在桌边,道:“哎呦!你怎地来了?”
“正巧听说了些事,就过来看看。”胡家大娘任由张家大娘在那儿摆着款,也不以为意的上前将手上的菜篮子随手一放,道:“我们家二丫不懂事,也是我们当家的把孩子宠坏了。这村里邻里的都算是半个自家人,还请张家婶子莫要笑话才好。”
“哪儿的话儿。”胡家大娘话也说的漂亮,张家大娘心里更加妥帖了,笑容总算恢复了以往两家相交时的些许真诚,道:“二丫头是个好孩子,总归现在也变得比以往伶俐多了,多教教就会了。”
“你说的是。”胡家大娘应下话道:“原本我倒是没想到,如今瞧着这些个孩子都大了,有些事倒是放在眼面前,不得不好好想想了。”
孩子大了要想的首要事情不就是婚配吗!?
张家大娘觉得胡家既然晓得了昨日发生的事,对于二丫那孩子定然也是更加忧心了,故尔才这般拿上东西来寻自个儿说道,这算是提前来低个头,望着她将来能善待胡家的闺女吗?
想到这儿,张家大娘突然间觉得自己当初压根儿就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
越来越有底气的张家大娘,算是与胡家交往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昂起了头,对着胡家大娘露出一些亲热道:“总归今年说亲,明天成亲,这一年的功夫可在家里好好教教二丫那孩子如何做人媳妇。这首要的灶上活可马虎不得,还有那浆洗,都是村里邻里,虽然有个情份在,可到底哪家的媳妇不相夫教子,一大家子的活计总是要忙里忙外的。”
胡家大娘见到张家大娘如今的模样,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了,想起她的前后态度对比,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眼见她还要继续唾沫横飞,胡家大娘实在不愿意再听下去,今日就让她先替自家闺女打个前瞻吧!即使她最终不能在家里做这个主以取消两家婚事!但好歹在两家婚事未成之前,先给自家闺女摆出个阵子来。
回头如若遭埋怨,那就遭吧!横竖她是先要断了张家对自家闺女想欺就欺的念想的,下了决心便能恢复正常心态,胡家大娘心中暗自冷哼一声,随后淡淡似没听见张家大娘那一通啰嗦似的,道:“哎!我们家二丫打小就没这方面的教导,我和她爹也都寻思着,将来不说什么富贵,可依着家里还有她兄弟现下的情况,都想给她寻门不要操心那样多的亲事。没道理我这个当娘的都不怎么沾水弄灶,临了到了女儿还要受那样的操劳,家里虽然出了读书人,可说到底也都是地里抛食出来的,老天给了好日子自当珍惜那福份,该劳作的自当要尽心,但多余的自个儿寻着苦差事儿,我们却也是不愿干的……”
张家大娘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胡家大娘,尤其是品出些味儿来之后,她简直是一阵热一阵凉的,都不晓得怎么就呆愣愣的听着胡家大娘将话说完之后,随后目送着她闲闲的就离了张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