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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琦眼珠子转了两回,总算是品出此味儿来,他转头望向程昭与江义道:“你们俩个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们哪做了些什么?只不过与齐大夫提了提在那黄坡村子里,世子的身子状况罢了。”江义委屈的不得了,他可不是愿意忍受的人,要不是看在世子对他有恩,他又担忧自己的鲁莽会将世子气着伤了身子,此时此刻他早就甩手跑了,撅着头又带着些垂头丧气的模样道。
“是属下犯了多言的大忌!”程昭自方才就已经理清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他直接单膝跪下对着世子诚恳认罚道:“属下认罚,这就去闭关研习,将那刀法赏鉴之事尽心完成。”
江义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见程昭跪下认错,当即便心里一震。
程昭虽然出身商贾,可母家那也曾是诗礼官宦人家。算得上是翩翩富家公子,傲气之中带着骨气,要他下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糊里糊涂的,便听世子缓声道:“想通了便去照办,想不通就到外头跪下,待想通了便起身去办也不迟!”
这是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了!
江义再次一懵,但这回不待他想明白,就被程昭拉了下去。
杨椅有些担忧的望向惹出事端的齐良,担忧他的面子上下不得而尴尬,也担忧齐良再出言不驯与世子对峙。
但齐良却偏偏与正常推理相反,他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和煦的甩了甩袖子,微微一笑如四月阳光一般,语气轻缓自然,但真是不能忽略他的言语,真是和煦之中透着不留情面,直呼世子的名讳道:“李元慎,你也晓得你自个儿的身子,命悬一线之事有一便已是上苍厚待,再来可就说不上魂归何处了!今日你也莫要杀鸡给猴看,借着我来教训你的属下!总归好自为之便罢!”顿了顿他拱了拱手,仰天一叹之后,十分欣慰的语气感慨道:“上天终究待我不簿,将那样一个奇女子送来与我相识…….世子你也不必大费周章,让旁枝认了她作义女,抬高她的身份以报救命之恩……不如就由我娶了她吧!将来夫唱妇随,我们生活美满,自然就有了灵感,届时青出于蓝胜于蓝,整出几丸灵药,能让世子纵情任性、一劳有逸的除了病根,岂不美哉!?”
齐良看重世子的身子康健,这让杨琦也能明白为何态度这般失礼不恭。到底医者仁心之下,对不听话的病家不满而已。
可杨琦不晓得世子的打算倒也罢了,现下……这情况…….齐良意图要夺世子之美…….着实让他觉得不妥…….再瞄一眼面无表情、神情冷淡至极的世子……….
杨琦于一旁听得神经紧张,直咽口水……..世子看似为人清淡,实则目标明确之后便是势在必得之人………
还除了病根、一劳永逸呢!
齐良最后一句话真是刺激……..能不将世子给气吐血了就不错了!
“阿良,休得胡言乱语。”杨琦轻声斥责道:“你生性不喜拘束,性子恣意,可也不要不分场合,胡乱言语。”
齐良像是收回畅想中的思绪似的,转头正视杨琦,那神色要多正经便有多正经,一字一句的道:“我承认在你等眼中,我为人离经叛道,常常行事出格…….可你们也细想想,除了在医术治人上如此,其它方面何曾胡言乱语过,我齐良,从不打诳语…….”
“什么诳语,你又不是出家人!”杨琦连忙打断,余光瞄见世子冷淡的表情有一丝裂痕,原本如风止的眸子越来越深沉,隐隐觉得那山雨欲来的气压,他都要伸手擦汗了,勉强笑着道:“何况婚姻大事,岂是你突然间就定下的!?简直是胡闹!”
与杨琦的反应不同,齐良的神色愈见轻松,但能感受到他的认真,还有一丝不解,他凑向杨琦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蹙眉道:“这真是奇了!我无非是要迎娶一个乡村女子,即使她成了成靖侯府李氏的旁枝族女,我齐良的身份不算高,但真的将身份亮出来,也不是娶不得啊!你一会儿说我胡说、一会儿说我胡闹,何来这么一副奇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