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葬身火海了?
“陛下呢,可醒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正说到这里,秦傕披月归来,脸上不见疲惫,但见兴奋。他苦苦经营了十几年,到今日,终于有了翻身的大好机会,怎么会不高兴。
“夫人感觉可还好?”他挥挥手,果断让霜华出去凉快了。
“没什么感觉,就是等你都快等睡着了。”卫子楠睡得脖子酸,见他回来便坐了起来。
秦傕贴心地替她垫了枕头,装模作样地给她把脉:“嗯,我看是,夫人肚子里钻进去一个小娃娃,脑子里钻进去一只瞌睡虫。”
“嘁,快说怎么样了。”
“父皇没多久就醒了,听说太子被暂时软禁在太子宫,并着人医治,当时倒没有说什么。后来老三赶回来,反倒被他骂了一顿,叫去禁闭了。之后,便听说太子宫突然走水,想必这事儿夫人也知道了。”
“嗯,然后呢?”
“父皇只骂了句‘孽子’,叫人救火,吩咐一定要救出太子,他要亲自赐死,由不得太子*。不过,后来父皇的毒酒也没能赐下去,到一个时辰前,太子的尸首被找出来,已是一具焦尸,但对比我射的那一箭位置,确认是太子无误。”
太子谋反,一夕之间命丧火海,必然引来朝局动荡,否则皇帝也不用先把三皇子关了禁闭,以免三皇子一派一跟着闹腾。
太子勾结袁家谋反,从前的皇后,现在的袁才人只剩下赐死一条路。几方势力倒台,虽然最大的对手太子一夕之间没了,但三皇子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失败之后的太子还余下几分清醒,是否会想明白,最近这一桩桩不顺心的事,其实有很大可能不是三皇子所为。
不过也尘埃落定了。
“那太子妃呢?”
“尸体也被找到,被烧得不成人形,只能根据头饰和年龄判断。”
卫子楠想了想,想起太子的尸体是因箭伤判断出来的,便多嘴一句:“今天她跌下马去过,腿骨好像断了,没有检查出来吗?”
“有这等事?”秦傕惊问,继而皱眉,“倒是没有人提起……我明日再去看看。如果尸体真的有问题,我会禀明父皇,重新再查。”
说完和衣躺上床来,熄了灯。
“……”
秦傕给她拿走垫背,拉她躺好:“先睡吧,一有事我就得起。”
卫子楠不满地躺下去:“唉,很不习惯只能守在家里听消息,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似的。”
秦傕笑:“我不是说过吗,以后不许你吃苦受累,除了生孩子没办法替夫人代劳,其他的都可以丢给我解决。但若夫人不想委屈在后院,不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嘁!”把头埋在他胸口,她闭上眼,“上早朝累死人了,还不如养几盆花,种几株草,吃吃老本过清闲日子。反正我有俸禄,还有爵位呢。”
“你啊!”秦傕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尖,“反正我是制不住你,只求夫人给个面子,别把我给休了就好。”
“看你表现。”
“我一定会表现好的,争取这辈子都能够侍奉夫人。”
“鬼话真多。”
“夫人爱听。”
“嘁!”
“好了,乖,咱们的小宝贝也困了。”秦傕拉了被子替她盖好,很想紧紧抱着她,又怕影响她安胎。
因为他这句“乖”卫子楠忍不住偷笑,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
她也困了,躺下去依偎在他怀里,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或许连她自己都未知,只要靠在他身边,才会睡得安稳,越来越喜欢他的怀抱,喜欢听他的甜言蜜语。
她这个无畏无情的人,终于也有了女人幸福的样子。
翌日醒来不见秦傕,问了霜雪,才知他天没亮就走了。太后那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神不宁,大半夜问东问西不肯睡觉,后来有个宫女终于忍不住说了太子谋反的事,老人家一急之下给晕倒了。
宫人不敢隐瞒,马上禀告了皇帝,皇帝带着病,大晚上的急急忙忙去陪太后了。至于秦傕,因三皇子尚在禁闭中,他成了唯一能在皇帝跟前宽慰的人,便有人来通知他,他也就跟着去太后跟前守着了。
皇贵妃也没闲着,自是好言好语地劝,终于把皇帝哄去睡了一会儿。太后则在之后不久就醒来了,只是本就浑浑噩噩的脑子居然忘了太子谋反的事,还在反复说心里不踏实,想见太子。
好在是忘了,不然有得折腾。
皇帝心烦得紧,一面要操心太子和袁家的事,一面又担心太后,自个儿身子骨还受了重创。直到后来秦傕说了她有孕的事,转移了太后的注意力,才算让皇帝松了口气。
于是乎,现在卫子楠屋里坐着太后和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