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出来了?”萧炎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慕辰微微一愣,萧炎希望自己认出那剑士来么,如果自己一旦点头,那就握住了萧炎曾经暗杀太子的关键人物,如果跟太子通风报信,那萧炎……
“认出来便是认出来了。”萧炎不以为然地笑道:“又乱动什么心思?”
“我不是故意要认出来的。”刘慕辰顿了顿,试探道:“王爷不怕我是奸细,到时候跟太子通风报信?”
“我那大哥胆子虽小,脑子却不错,只怕一早便知道了。”
刘慕辰点点头,难怪萧炎这么笃定,这话说得确实在理。
“而且……”萧炎沉声笑道:“本王信你不会。”
刘慕辰眨眨眼睛,打趣道:“万一呢,王爷这番话,是打算对我也动之以情?”
萧炎知道刘慕辰在说管家那事,不禁笑道:“不识好歹,你跟他怎能一样?”
刘慕辰不语,恰在这时,前头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只见那些看似身手不凡的假府兵个个横栽在地上,脚边散落着被折断的刀刃,他们阖着眼睛,也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刘慕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提剑的玄衣人,后者膝盖用力一顶,便将那仍想要负隅顽抗的管家摁到了地上。
天,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大隐隐于市的绝世高手?!
刘慕辰望着那剑士,眼里迸出兴奋的光芒。
韩珂站在他身边,杏眸里亦含着难以置信,她沉默片刻,叹道:“想不到王爷手下,竟有如此高手。”
萧炎不答,他垂首望着那面带愤恨的管家,笑道:“你猜,我若扣着你去父皇面前告御状,指你联合丞相小女下毒,意图谋害本王,我那大哥会不会派人来救你?”
管家扬了扬唇角,冷笑道:“王爷与太子殿下不合已久,即便皇上偏宠王爷,涉及皇子之争,皇上也未必会听王爷一面之词。”
“人证物证俱在。”那玄衣人淡淡开口,朝门外喊道:“你进来。”
天,这人什么来头,居然比他还没有规矩?
刘慕辰在心里感叹一声,适时,门外走进一女子,韩珂见了,诧异道:“是你?”
进来的正是先前被潘渠欺侮的五品官之女。
她唯唯诺诺地走进屋内,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刘慕辰看了看她,这屋里不光有萧炎在,还充斥着刀光剑影的血腥味,也难怪这姑娘害怕……
刘慕辰偏头望向韩珂,对于她的坦然打心底里钦佩。
那姑娘走到萧炎面前行了个礼,随后将手里攥着的物件递到萧炎面前,轻声道:“启禀王爷,早前小女子与潘小姐一同在厨房制菜,后来便不明不白地晕了过去,醒来后身子遭人捆绑,小女子挣扎间掀翻了潘小姐先前用尽的菜料,在其中发现了此物。”
她的手里是一小片油纸,里头盛着一点白色粉末,粉末里还夹杂着一小片鲜红的块状物。
刘慕辰心里一动,他挣脱萧炎走到潘渠身边,后者头部靠在床沿处,脸色一片苍白,此刻正静静地阖着眼,想来是耐不住断手之痛,心里又极度恐慌,便那样晕了过去。
他就说这大小姐怎么突然那么消停了呢……
刘慕晨蹲下身体看了看潘渠的手指,浓艳的单寇抹满指壳,食指上却空了一小块,形状与那白色粉末里的红色小块极为相近。
到底是小说,全都是套路啊……
刘慕辰笑着摇摇头,他抬起潘渠的手对那管家晃了晃,笑道:“用白布包住潘小姐的五指,再对照那些残余的粉末,皇上圣明,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必自有分晓。”
刘慕辰顿了顿,又道:“等进了宫,阁下的性命便由不得自己了,到时太子殿下做过什么事,只怕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呐。”
管家面色阴沉地盯着刘慕辰,那眼神中迸出的冷光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半响,他的身体微微往前一动,萧炎眯了眯眼,下意识地挡到刘慕辰面前……
“呜——”一阵闷哼声从管家的喉间发出,片刻,浓稠的黑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他睁着那双满含怨毒奚落之意的眼睛,身体宛如木乃伊一般直直地磕在地上。
那玄衣人蹙了蹙眉,他掰过管家的脸打量了一番,沉身道:“他在牙缝里藏了毒。”
刘慕辰眨眨眼睛,逼上梁山就服毒自杀,想不到依太子的德行,居然也能得到这么忠心的死士。
萧炎盯着那眦目俱裂的管家看了一会儿,随即伸手去拉刘慕辰起来。
“嘶——”萧炎的手恰巧碰到刘慕辰受了伤的手肘,惹得后者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萧炎愣了愣,他轻轻撩起刘慕辰的袖子,划在那道蔷薇刻印上的口子暴露在空气中,里头已隐隐泛出黄色的脓水,白皙的皮肉红肿突起,乍眼望去,实有触目惊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