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看见一个个黑影逼近,所有人一瞬间警戒起来,可是当越来越近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前来的人服侍一样,上面全都是逍遥王府的标志,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或者几个人一起拿着一样东西,最夸张的是居然有一个是十几个人搬着一个巨大的假山,只是转眼间已经落在了众人面前,而这些人仿佛没有看见站在面前的人,只是看向听风,听风点头开始指挥,片刻之间原本狼藉的庭院再次恢复过来,比之之前更加恢弘大气,只是这种方式这个短暂的时间却让所有人震撼,震撼逍遥王府的武力如此强悍,震撼逍遥王府的能力如此之高,震撼逍遥王府顷刻之间的改变,这一切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轻易相信,可是却也疑惑,疑惑若如风哪里来的高手和人才。
听风弄好之后,重新面对众人:“实在抱歉,耽搁了大家的时间和兴致,现在大家可以继续,只是我们王爷身体不适不合适招待大家,还请大家多有担待,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众人即便已经回过神来了,可是那种带来的震撼依旧没有办法抹去,每个人都带着深思和心思,即便继续参加,可是心早就不在宴会上了。
逍遥王府的一次乔迁之宴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京城,俞公公自然也有所耳闻,当笑话似的说给皇上听,皇上听完了挑眉,笑道:“老七啊,把朕给她的禁卫当搬运工了,不过这样也好,敲打敲打那些有心思的人,我儿虽然身体不好,可是智谋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是啊,其实七王爷只不过是无心争什么,可是偏偏有人觉得七王爷是个软柿子,他们也不想想,七王爷除了在皇上您面前乖得不得了,谁在七皇子那里占过便宜。”
“是啊,老七自从病了忍让了不少,不过性子没变,只是每次遇见朕那些小聪明就都没了,说起来,这一次朕也是被那些人当了一把刀,唉,实在是可恶。”皇帝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厌恶与愤怒。
俞公公见此,立刻说道:“是啊,七皇子对于皇上是真的听话的不得了,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辩解,这次也幸好有皇上给的禁卫,不然又让这容国给欺负过去了。”
“这容国胆子也够大,他还真当我商唐怕他不成,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到了一点,老七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手可用,那倾云宫的那批人也是新上的而且人也少,这次是有禁卫在,以后又如何呢?”皇帝说完,思绪一会儿,突然说道:“这样,俞甄你传朕旨意,将凤令秘密交给老七,在老七有生之年,凤令只听命于她,还有,这次竺云寺回来禁卫也交给老七了。”
俞甄倒茶的手一顿:“是。”
“唉,朕真的是没有想到上一次为朕挡了那一刀竟然会让老七有可能绝后,朕愧疚啊,若是老七当真是连一个血脉都留不下,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朕原本以为有朕护着老七不会有事,可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朕觉得朕真的是老了,朕也有护不住的时候,既然这样不如让老七自己有力量有能力保护自己。”
现在想想皇帝还是很后怕,当时若不是有顾焕之的无意,那么老七会不会就此丧命,苦笑一声:“以老七的性子怕是连以死明志的决心有都吧。”
“皇上,您当时也是想要护着七王爷的,只是当时的情况和您的身份,您能做到那一步,七皇子是能明白的。”俞甄宽慰道。
皇帝点点头:“老七哪一次没有理解过朕,只是她越这样,朕越愧疚啊,这几天朕一直都在想,恐怕除了皇位,朕什么都能给她了。”
“这句话若是让七王爷听见怕是会高兴坏了。”
“那傻孩子。”皇帝笑着摇摇头。
送走俞公公,若如风回到书房,将木盒里的凤令拿出来,一旁的沐擎律挑眉不语。
“果然,父皇还是疼我的。”看着手上的凤令若如风不禁感叹道。
“只要没有威胁到皇家,皇上对你总是宽容的。”沐擎律站在一旁,淡淡的道。
“是啊,所以才危险,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即便给予了再多的仁慈和宽容也没有办法让人放松警惕的去相信,即便那个人是我父亲,不过,我也应该知足了,我想,这个时候父皇一定会觉得除了皇位他什么都可以给我,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能给我。”若如风冷笑一声,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惨镜,当时若不是战老将军放她一马,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当初的挣扎和现在的痛苦。
“曾经我拼命的想要的,如今却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手,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愚蠢让我经历了一切,还是说是老天的愚弄,多讽刺。”若如风仰着头,心中的酸涩不断的涌出,无法抑制,曾经的痛苦没有任何人经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和谁诉说,这一切她从来不想再经历一次,即便是改变了又如何?没有任何人能够记得的曾经,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抹杀的曾经,曾经她怨恨所有人的,可是现在她忘不了曾经他们对她的残忍和冷漠,却没有任何理由在怨恨他们,因为于他们所有人来说,那时候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原来,到最后她连恨一个人的理由都没有了,而那些人一个个笑容满面的面对着她的时候却从不曾记得曾经他们的罪恶。
突然,面前跪下一个人,单膝而跪,握着她的手,常年拿着兵器的手是那般的粗糙和宽厚,对上他的眼睛,真挚的让人不想移开而里面的认真却让人无法对视,只听见那个人低头抵着她的手,看不清面容,可是声音里却带着嘶哑:“可是,我曾在每个深夜里都无比庆幸以及满怀真挚的感激着上天。”